“鵬哥,抱一下”
我張開雙臂去擁抱那個跟我住了幾年的室友,鵬哥愣了一下,隨後也展開雙臂緊緊抱住我,用力拍了拍我的後背。
他什麼都沒說,轉過身就拿起那個不大的行李箱下了樓,可能他覺得在這種離別的時候說出一些話會更加傷感。
現在宿舍裏隻剩下我,李碩,王亮。
我們接著打掃宿舍把每個人的內務都整理好準備給宿管部長查收,即將要離開這個住了四年的地方。
心中十分突然感慨萬千,臨近中午我終於收拾完了床鋪。
拿起行李準備走出校園,因為我行李比較多,路上是李碩和王亮幫我背著包。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調侃“子凡哥,以前出校門,就屬你最快了,怎麼現在腳步走得那麼慢。”
我歎了一口氣轉身看了看,這個充斥著我無數青春回憶的地方說道:“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機會回來。”
聽了我的話,李碩和王亮也沉默了下來。我們緩緩走到校門口,保安大叔像往常一樣站在那裏。
我走上前去,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叔笑了笑說:“小夥子,這是畢業了呀,以後常回來看看。”我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
這時,一輛車緩緩駛來停在我們麵前,是我爸來接我了。
我接過他們遞過來的行李放上車後,再次轉身麵向他們。我們三個互相望著彼此,眼睛裏都是不舍。
突然,李碩笑著說:“快走吧,現在有高鐵啊,想聚什麼時候都能聚”
王亮也點點頭說:“對啊反正咱們幾個玩的這麼好,肯定要看著以後各自結婚生子啊。”
我熱淚盈眶的伸出手,我們三隻手疊在一起大喊:“兄弟不散!”
然後我便轉身上了車。車子啟動後,我透過後車窗看著逐漸遠去的校園和他們的身影,心裏默默念道:再見了,我的大學時光;再見了,我的兄弟們。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的第一份工作,因為我是自己找的。
對未來的那種恐懼和迷茫沒經曆過的人肯定不會清楚,老爸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內心的想法出聲安慰我。
“別愁你那工作了,你老爸我當時17歲就出去打工在黑龍江那個地方,當時那條件可不比現在,你說你有啥可焦慮的。”
我靠在一旁的車窗上並沒有理會老爸的話,他的人生所經曆的那些事情終歸不是我所經曆的。
路上我們路過了服務區,我爸似乎很累他把前排的座椅放倒就躺在那座椅上不修邊幅的呼呼大睡。
而我就呆在後排,開著流量刷著微信,看著老同學們在群裏各自道別。
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時候,宿舍群裏突然彈出來一條我的信息。
我一看是王亮@我的,他說我拿走了他的充電器,讓我趕緊快遞給他。
我看到消息無奈地笑了笑,回複他說:“我回家找找看吧,找到就還給你。”這看似平常的索要充電器的事卻莫名地讓我心情好了一點,仿佛大家還在身邊打趣似的。
到家之後,爸媽做了一大桌菜迎接我。飯桌上,老媽一直往我碗裏夾菜,嘴裏念叨著:“在外麵吃不好,在家好好補補。”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王亮打來的,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
我這邊接起電話,那邊就去找出那個行李箱,我快速地將行李箱打開翻找著他的充電器。
可電話那頭的王亮卻不顧一切地開始往我頭上扣帽子,雖然平時也這麼開玩笑但這次我覺得他有點過頭了。
於是我直接把行李箱一甩,將電話直接掛斷。
掛了電話後,我坐在床邊生悶氣。老媽進來詢問怎麼回事,我簡單說了幾句。
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是李碩打來的。我遲疑兩秒之後還是選擇接通,可那頭卻傳來李碩的數落,說我人品不好非要在畢業的時候偷人家充電器。
我感覺既憤怒又委屈,對著電話大聲喊道:“你們憑什麼就這樣汙蔑我,我像是那樣的人嗎?”說完就又把電話掛斷了。
我坐在床上冷靜了一會兒,心想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重新打開行李箱仔細查找,結果發現充電器被塞在箱子的夾層裏。
我立馬給他們發消息解釋,可是兩人都沒有回我。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沉浸在這件事帶來的壞情緒裏。
直到後來他們把我從宿舍群裏踢了出去並且四個室友全都單方麵刪了,包括我玩的最好的王鵬。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白天發生的事。覺得甚是可笑,這四年的友情竟然因為一個充電器而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