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別對我說永遠永遠(1)(1 / 2)

別對我說永遠永遠,永遠是太昂貴的誓言,我看不到也抓不住。是的,這個世上,最不該造出的詞就是“永遠”,因為任何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沒有什麼是可以永遠不變的。

木木。

女孩叫穆木,大家都習慣叫她木木。

木木今年十二歲,五年級了,是學校調皮小孩的大姐大,因為一場不要命的打架成名。是老師眼中的特大號頭疼學生,卻神奇地每次都能按時交作業,但成績依舊一塌糊塗。是一般同學害怕的人,除了那個叫胡一筒的男孩願意跟她做同桌,沒有任何人肯跟她做同桌。

而木木更習慣叫胡一筒為麻將,一筒本來就是麻將,不是嗎?木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就哈哈地笑開了。

但是隻要她喜歡叫,他就嗬嗬地笑笑,從沒有怨言。

但是,別人不敢這麼叫他。不知道是忌憚有木木罩著他,還是忌憚他是老師眼中的頭號優等生。

一個是頭號麻煩精,一個是頭號優等生,本是兩個不應該交集的平行線,卻就這麼交叉了,還沒有斷過。

胡一筒之所以喜歡跟著木木,是因為木木救過他。而木木那一次不要命地打架,打出名了的架,也就是為了他。

那一天,木木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路過小河邊,看到一群人正聚集在一顆大樹下打架。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群人正在打一個人。

那個被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胡一筒,是木木天天要抄作業的胡一筒。他如果死了,她的作業就沒地方抄了,因為沒人願意給她抄。木木保證,她當時僅僅是因為要抄作業而已。她可以向天發誓,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雖然木木是個壞學生,雖然木木也一直努力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壞,可是奶奶就是要檢查她的作業,如果作業沒做完,她就沒得吃飯,所以沒辦法,民以食為天,鳥為食而亡,木木在這件事上隻能選擇妥協。

於是,每天木木都比別人晚些回家,她到胡一筒那裏拿他寫好的作業抄,在外麵抄好再回去。這就是為什麼她能準時交作業卻還是成績一塌糊塗的原因。

黃昏的陽光就那麼淡淡地灑在河麵上,反射出紅色的光芒。

木木的眼睛眯了眯,瘦小的身子向著打架的地方開始移動,隻是中途快速彎腰了一下。不知道哪兒來的勁,木木瘦小的身子硬是擠開一個人,擠了進去。

一群男孩先是一愣,但是見到是木木,都笑了,有人用手不耐煩地指著她:“喂,看什麼看,沒看過男人打架啊?小姑娘家家的,不要管男人的事情,哪邊涼快哪邊去!真他媽地多事。”完全不善的語氣夾雜著粗話。

木木一動不動地站著,微笑著,張揚著黑色的眉毛惡作劇地說道:“還就這樹下涼快了!”

見狀,剛才開口的男孩的聲音提高了上去:“木木,別怪我沒提醒你,拳腳無眼,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就像蚊子一樣,隨便一捏就斷了,還是趕緊閃開的好。別到時候哭爹喊娘的。”

說完,那群男孩哈哈大笑,指著她瘦小的身子不停地笑,笑她的不自量力。

而那個剛才一直說話的皮膚黑黑的高個子男孩笑的最厲害,竟然雙手叉腰,笑彎了腰:“不對不對,我記起來了,你根本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人嘛,即使斷了胳膊少了腿,也沒處哭去。”

話音剛落,笑聲更濃烈了,濃烈地讓人覺得厭惡。

也就在這時,木木快速靠近那個笑的最凶的男孩,掄起手,就打了下去。然後,木木馬上就又退回到胡一筒的身邊,在大家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舉著手中還染著鮮血的石頭,大聲喊著:“誰不要命,就過來。”很連貫也很快速的動作。

頓時,血從那個男孩的額頭上流了下來,猩紅猩紅的,比正要落下去的夕陽還要紅,硬是將一群人的笑給逼了回去。

原來,木木剛才一個彎腰,就是為了撿起一塊石頭,而後偷偷地窩在手裏,隻是他們沒有注意罷了,或者說太過大意了。

本來木木沒打算這麼快出手的,但是那句“爹不疼,娘不愛”硬是將她內心的怒火給挑了起來。她最恨別人揭她的傷疤了。

木木的大眼睛瞪得圓鼓溜溜的,一頭亂糟糟的短發竟然顯得意氣風發,像一隻瘋狂的小獅子,一雙大眼睛裏麵寫滿了怒氣橫生。

這麼一鬧,還真就沒人敢上來了,有的人趕緊走了,有的人扶著那個男孩去找土醫生了。留下依舊露著凶光的木木和一臉詫異的胡一筒。

那一刻,木木知道了:做人要狠,要不索性不做,要做就要做得讓任何人都不敢跟自己比。因為忍一時可以風平浪靜,但是忍不了,再退一步,隻會讓別人得寸進尺,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