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雲被沈浪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臉色漲得通紅,他憋了許久,終於怒吼出聲:“沈浪,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混賬東西,我……我……我今兒個把話撂這兒,這婚必須退!這親家是徹底沒法做了!”
說完,他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可他才走出去沒兩步,身後突然傳來沈浪聲音:“等一下!”
顧景雲身形一滯,惱怒地扭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沈浪:“你還想怎樣?!”
“剛聽家裏傭人私底下議論,說是我們沈家祖傳的寶貝——夜明珠,找不著了。如今府裏上下,誰都有嫌疑,伯父您也脫不了幹係。”沈浪眯起雙眼,笑吟吟的說道。
“我……”顧景雲氣得七竅生煙,心裏把沈家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但也有些疑惑,外麵都傳這沈浪有點智障,可今日瞧這陣仗,這小子雖說行事莽撞,可每一步暗藏玄機,哪有半分弱智的模樣?
“我什麼我?在這兒,天王老子來了都得講個理字,少廢話。是您自個兒搜身,還是我動手?我醜話說在前頭,今兒個要是不把事兒弄清楚,誰都別想輕易走出去。”沈浪對自己這位“老丈人”沒有絲毫的客氣。
“嗬……”顧景雲怒極反笑,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簡直太荒唐了!我顧景雲雖說沒多大能耐,可在靜海這地界上,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會稀罕偷你們沈家的夜明珠?別說是一顆珠子,就是十顆八顆,我買不起還是咋的!”
“這麼說,是要讓小婿動手搜身了?”沈浪邪魅的一笑。
望著沈浪嘴角那抹邪魅的笑意,顧景雲心底湧起一股寒意。隻覺得越來越看不透眼前的沈浪了。
“哼!沈天放,你今兒個這般讓我下不來台,往後就別指望我給你好臉色。”顧景雲一邊嘴硬地撂著狠話,一邊極不情願地開始自己動手搜身。
這一搜,可不得了。
顧景雲臉色瞬間一變。
自己上衣口袋裏什麼時候多了一顆圓形狀的東西?!
該不會就是沈浪那小子口中的夜明珠吧?
可是,這東西什麼時候……
顧景雲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
刹那間,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顧景雲的手僵在口袋裏,指尖摩挲著那顆突兀出現的圓潤物件,心中瞬間明了。
“肯定是剛才他拍我胸口的時候,偷偷放到我口袋裏的。這個王八犢子!”
此刻的他,很尷尬。
那夜明珠就躺在口袋裏,他心裏也清楚,這是沈浪蓄意栽贓,可自己沒證據啊,隻能幹瞪眼。
“咦?顧叔,您這是怎麼了?瞧您急躁不安的模樣,身上莫不是揣著炸彈?”沈浪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拿捏得恰到好處,看得顧景雲牙癢癢。
顧景雲隻覺肺都要氣炸了,心裏把那些誤導他的混蛋罵了個遍。
我擦,這沈浪哪是什麼弱智,分明就是個腹黑到能燒炭的主兒!
“好,好,我承認。”顧景雲憋了半天,終於咬著牙開口,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我的確瞧見那顆夜明珠了,就在庭院裏。那鬼東西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差點把我絆倒,我一生氣順手就把它扔到下水道裏去了,估計早就被水衝走了。我當時真以為就是顆普通玻璃球,哪曉得是這麼貴重的玩意兒!罷了,算我倒黴,我賠錢,你們開個價吧!”
開玩笑,他哪裏敢把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
這一掏,不就等於坐實是自己偷的了嘛。
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觀察著的沈天放,此刻才微微皺眉道:“小浪,丟掉的那顆夜明珠,不會是你奶奶最寶貝的那顆吧?”
“可不是麼。”沈浪忙不迭地點頭,臉上故作悲傷,“奶奶要是知道了,非得氣出心髒病不可。”
沈天放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木椅扶手,臉上滿是惆悵:“顧景雲啊,那顆夜明珠可是我媽她老人家的命根子,平日裏看得比啥都重。你這事兒,可讓我怎麼向她老人家交代啊?這寶貝本就是有價無市的稀罕物,你讓我怎麼開這個口,說出它的價值?”
沈浪眼珠子一轉,適時地開口:“爸,既然都丟了,您也別太為難顧叔了。依我看,大家都是世交,多少給點,意思意思就行了。”
“那你覺得多少合適呢?”老奸巨猾的沈天放把皮球踢給了便宜兒子。
沈浪略作沉吟,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要我說,一個億就行!”
噗!
顧景雲隻覺雙腿一軟,差點沒跪拜在沈浪麵前。
你這無恥之神沈浪,一個億?
你咋不去搶銀行啊,小混蛋!
沈天放聽到沈浪獅子大開口,也覺得這數額實在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