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煜在白曉蘭的目光將要轉移過來的時候鬼使神差就那麼一錯身,竄入了拐角裏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躲,可是身體先於理智作出了反應。難道是他有心理陰影了?
等到他聽到了那個家夥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才從拐角出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無視周圍學生對他這個明顯校外人士的注目走了出去,跟在了白曉蘭身後。
咳,這個學校最有重量的人物們,跟著那個家夥應該能見到,到時候大概就可以確定這次到底是不是他多心了。
隻是楊煜沒想到剛走到下一個長廊拐角,他就感覺天旋地轉喉間一緊,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白曉蘭壓製住了行動抵在了牆上。
「你跟著我有事嗎?」白曉蘭一直牢記著自己要『忌怒少妒』這個準則,一般情緒不會有太大的起伏,隻是現在這家夥跟著她讓她直覺有點困擾……
就像是每次拿著水晶球感受著冰涼也無法消去的焦躁感一樣,這感覺有點熟悉。
「白小姐,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楊煜有點無奈,剛才雖然已經敲了鈴聲,但是也是有路過的老師和校內蹺課閑逛的學生的,他覺得……稍微有點丟人。
「說你的目的。」
楊煜有點心塞,難道要說他以男人的直覺保證可能會出事情嗎?可是不說這個,他一時半會兒真想不起來什麼理由,最後也隻能歎了口氣:「雖然不確定,但是我剛才在校外看見了幾個不太好的家夥,想著可能出事就過來看看,我已經叫了人在外邊處理了。」
白曉蘭這才鬆開手,放開了楊煜的領子,後退了一步打了個哈欠轉身往教室走去。
反正出事的不會是她。
「你……不擔心?」楊煜想著自己說的事情估計挺常見,但是對於任何可能的危險,這家夥的表現也太淡定了吧?
白曉蘭正背對著他遠去,隨意揮揮手懶懶道:「今天不會出事的。」
在她的感覺裏,也就楊煜靠近她的時候她才會有不安感——真是太奇怪了。
突然間,白曉蘭停下了腳步迅速轉身折回去拉住了準備去另一個方向踩點的楊煜,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遍,一貫通透幹淨到什麼都沒有的眉眼裏竟然有了點疑惑。
她自己也奇怪,但是這恐怕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如此得對一個人感興趣?
被一直這樣莫名其妙看了十秒的人估計都不會好受,所以楊煜被看得有點發毛,忍不住問出了口:「怎麼了?」
白曉蘭用空著的另一隻手點點額頭,揚起臉兩人麵對麵離得不算太遠:「我以前見過你?」
說完她又用手點了點額頭,還自我肯定一樣地補上了一句:「五歲的時候我揍過你。」
這句話的威力不小,不過隻有他們兩個聽到了,所以楊煜不算是丟臉丟到了別的人那裏去。
……嗬嗬。
楊煜不知道該誇她「記憶力真好」還是該說她「會不會做人不揭人短不知道嗎?」,整個人糾結得有點奇怪,但是作為一個成熟男性,他自然是要把持住自己的風度的,所以最後他也隻是笑了笑:「白小姐可真是好記性。」
那暗暗的咬牙切齒就忽略了吧。
白曉蘭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這才滿意地點頭,雙手一拍:「我就知道嘛,這種給我的不安感也就你一個,上次是忍不住就出手了,現在我長大了自然不會無理由就打人的。」
從沒有發現自己也有吐槽屬性的楊煜有點憋屈:他是該說她真是長大成熟了還是該擔心她會找到借口?!
白曉蘭沒注意也不關心對方的心理活動,於她來說,處於主動和上位永遠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小時候不懂事,現在我就為那時候的不禮貌向你道歉,真是抱歉了。所以這次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楊煜。」
看對方似乎為了那什麼人挺煩惱的樣子,她就當作為賠禮好了,爸爸可是教育她要做一個懂禮貌的人。
突然被叫了名字的楊煜愣了:「你知道我的名字?」
白曉蘭點頭:「五歲那次不是你說的嗎?」
說什麼還會回來找她報仇的,虧得她還等了一段時間。
「……原來真的是記憶力好……」楊煜不知道該不該痛苦自己的黑曆史?那時候自己可是標準的敗走,還放了『狠話』……
咱能不提那件事嗎?
「是啊,我記住的事情基本不會忘的。」白曉蘭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你做為男人挺渣,也不適合娶回家,但是現在我欠你一個賠禮,就幫你解決這次的事情吧。」
重要的是,她現在挺閑的,鬧過這最後一段時間就該回家了。
「哦好……那真是多謝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煜的語氣都是發飄的,這個一直以來都是堅信自己『狂傲、有本事』的青年,第一次覺得自己真他丫的敵不過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