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遭到一掌,我倒飛出三丈遠,正好被趕來的劉不全接住。
劉不全怒道:“此人定是賊人!知恩不報反下毒手!我去結果了她!”
我揉著心口緩了口氣,說道:“不必。”
薑朵兒跑過來拉住我的手,焦急地說道:“程大哥,你怎樣了?”
我笑了笑,說道:“我沒事,東西準備好了嗎?”
薑朵兒的話我沒注意聽,我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文玉書,以她的功力,一掌弄死我輕而易舉,但她並沒有。
我拿過薑朵兒手裏的水瓢,說道:“朵兒,來給我幫忙。”
劉不全說道:“這賊娘們給程大哥一掌拍飛,程大哥竟然還去給她療傷,這不妥妥的舔狗嘛!”
劉不若說道:“大哥,程大哥不計較個人得失,救死扶傷,是個真男人。”
劉不渡說道:“以肉飼鷹?那不是純傻——”
我轉頭怒道:“你們懂個屁!不是讓你們去找薑家父子嗎?人呢?”
說完我走到瞪視我的文玉書跟前,蹲下,拿出瓢裏的一條沾了烈酒的棉布,準備擦拭她腹部的傷口。
“你——咳咳——你要做什麼!”
我手部動作停住,看向她,剛要說話——
“啪!”
一個脆響從文玉書右臉響起。
是薑朵兒!
薑朵兒給文玉書一個結結實實的嘴巴子。
“程大哥做什麼?程大哥能做什麼?!你一個禍國殃民的反賊!本就罪該萬死!程大哥好心救你,給你療傷,你好容易醒了,你竟敢問他做什麼?!”
薑朵兒揮起右手,又是一個結實的耳光扇在文玉書臉上。
文玉書驚怒道:“你想死嗎?”
薑朵兒揮起巴掌,掄圓了又在文玉書臉上給了個排雲掌。
“我想死嗎?我早就想死了!我家為何如此潦倒?我為何如此命苦?我為什麼要認識程大哥?為什麼我送程大哥的荷包會在你身上?為什麼程大哥願意救你這個反賊!你殺了我吧!”
文玉書被罵得有些愣。
薑朵兒喝道:“動手啊!你不是高手嗎?!”
文玉書驚訝地看著薑朵兒,但還是沒說話。
薑朵兒哼道:“一個高手,被人捅個透心涼,對得起你一身功夫嗎?程大哥為了救你使了渾身解數,你呢?剛醒就想謀殺救命恩人?你算什麼東西!”
我趕緊攔住薑朵兒:“好了好了,朵兒,她起床氣而已。”
薑朵兒看向我,說道:“程大哥,你莫要把真心錯付了!”
我歎了口氣,踏馬的,男人好難。
薑朵兒蹲在我一邊,說道:“程大哥,我是杭州漁家妹子,說話有些直來直去,你別介意。”
我剛要說話,薑朵兒說:“這文姑娘美則美矣,心卻是黑的,你——”
她沒再說下去,我也懶得說話了,拿起酒精棉布給文玉書擦拭了一下傷口。
令我沒想到的是,她的傷口竟然真的結痂了。
看來這灰土的確是類似龍骨的藥材。
我擦幹淨傷口周邊,撒了些灰白的土粉,拿起幹布條,對文玉書說了聲:“得罪!”
然後一手攬起文玉書纖細的腰,另一手將幹淨布條給她整個腰腹纏住包紮好。
文玉書疲憊地眼神自始至終沒離開薑朵兒。
包紮妥當後,我輕輕將文玉書放在平地上,地上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