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朵兒期待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給她分配任務。
但我知道,麻藥這東西,在這個時代,頂天是麻沸散,但這個時代從五胡亂華開始與正史分叉,說明三國時期華佗醫術流傳下來的頂多一個五禽戲了。
所以這個時代外科手術基本失傳。
外科手術若離開麻藥,那基本無法進行。
除非先把病人砸暈。
我歎了口氣,說道:“玉書姑娘的傷是貫穿傷恐傷及髒腑,這種傷若靜養,死亡率極高,所以須以利刃劃開皮肉,確認傷處,然後——”
薑朵兒一臉蒼白地看著我說:“程先生別說了,我受不住,對了,她叫玉書?”
我差點樂了,女人的關注點怎麼這奇特呢?
我點了點頭,說道:“此人曾與我有三麵之緣,於校尉稱她是生殺堂反賊,我覺得於校尉說的不錯,此人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等等!”
薑朵兒問道:“怎麼了?”
我說道:“她的寶劍呢?”
薑朵兒從火堆另一旁的草席下拿出一柄劍說道:“你說的是這個嗎?”
我笑道:“你把這玩意藏起來做什麼?”
“我怕她醒來直接拔劍把我們豆沙了。”
我拿過那柄劍,哈哈笑起來,說道:“生殺堂所殺的人可不是你我這種平頭百姓!”
“咳咳咳,你怎麼...怎麼確定,生殺堂..咳咳..就不殺平民百姓的?”
我回頭一看,笑道:“呦嗬,武林高手醒了?”
她的聲音很虛弱,看來這個傷絕對是傷及肺腑了。
文玉書眼神有些對不準焦距,我到她跟前坐下,問道:“你感覺如何?”
她的聲音很輕,很虛浮。
“頭發脹,眼發暈,氣息不能自控,經脈滯阻,丹田鬱結,好不難過!”
自古醫武不分家,我雖然是後現代的護士,但對穴位經脈根本不懂。
我說道:“你——”
我還沒說完,文玉書便再次昏厥過去,我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隻能用可有可無來形容了。
我握住她的手腕,她的脈搏很輕,但噗噗噗絲毫不亂,說明她體內暫無炎症。
為什麼我確信她沒有炎症,因為這是醫學,說多了你們也不懂。
薑朵兒在一旁問道:“程先生,她——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我笑道:“你是希望她死呢,還是希望她不死呢?”
薑朵兒在火堆裏添了幾根柴,說道:“她是生殺堂反賊,我應該盼著她死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她也是個女人,女人怎麼會成為反賊呢?況且,她容貌這麼秀麗,不對,不是容貌秀麗,是氣度非凡,我跟她相比,真是烏鴉與天鵝,若非一般的家世,若非一般的家傳,怎會受了重傷且運功飄行數十裏而發不散,麵不改?程先生,你是卦師,而且你說過與她有三麵之緣,說明你早已給她算過,你醒來之後急忙趕來,說明你對此人很看重,所以她絕對不是六親不認的賊人,對吧?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程先生,你....我覺得這樣很好,你這人給別人的印象一貫是很正經,但也偶爾有些胡吹大氣,也偶爾有些灑脫,偶爾不著調,偶爾還得意忘形,我真的希望這位玉書女俠成為你的知己,我一定會在媽祖廟祝福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