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驚,跟隨師父行卦多年,這是還是頭一次。
畫麵裏一個健碩的男子與一個白發老頭一起打魚,恰巧捕到一條百斤大魚,不曉西北風來,大魚掙紮不休,男子發力猛地一拉!
船翻了,魚驚了,二人落水。
後來男子遊出水麵,隻見小船已然朝東南劃去,他不住呼喊.....
那姑娘看我沉默了半晌,小心地問道:“先生可有結果?”
我抬頭看向她,說道:“姑娘你姓薑名小花是不是?”
那姑娘眼裏氤氳的淚光直接流下了一滴,她吸著鼻子說道:“先生連我的乳名都算出來了——”
說著她直接跪下大聲說:“請先生助我!”
路過的甲乙丙丁紛紛側目,我甚至聽見他們的議論——
“江湖騙子也就騙騙這種小丫頭了。”
“可不是咋的,前陣子我家隔壁呂嫂被人忽悠的給呂大哥帶了好些帽子。”
“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憾之處!”
“行了行了,走吧,湖畔春樓新推出的繡品我家娘子可是喜歡得緊,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嗯?張兄,我家娘子提過,說張嫂身上的繡品不錯,我有個問題啊,我家娘子什麼時候見過張嫂身上的繡品了?”
“王兄你這話何意?女人家互相聊天不是很正常嘛?”
“我怎麼沒看到張嫂拿出過湖畔春樓的新繡品?”
“你小子什麼意思?你跟我家娘子私下見過?”
“草擬嗎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家娘子跟你私下見過?”
“草擬嗎你什麼意思?想比劃比劃?”
“來啊!”
“來!”
我他媽差點笑岔氣,這TM哪跟哪啊,倆人就要打起來?
再說了,邏輯何在?
旁白答曰,邏輯出於三體。
去你嘛的邏輯,去你嘛的三體,我TM難道陷入了黑暗森林導致神經錯亂了?
可這乳名為小花的姑娘仍跪在地上,身體顫顫巍巍,六神無主。
我說道:“你怎麼了?”
姑娘強笑著說:“沒事,我以為他們會打你,先生,我本名朵兒,小花是我的乳名,先生能算出來,證明我沒找錯——”
說著兩條淚線順著她消瘦的臉頰流下。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站起來,我先給你算個卦。”
薑朵兒又跪在地上說道:“先生,我不想給我算,我隻求你給我大哥算算!”
我喝道:“你站起來!”
薑朵兒一臉茫然地抬頭看著我。
我有些來氣地說道:“即便你知道了你大哥的命運,即便你知道了他是死是活,又能怎樣?”
薑朵兒愣愣地抬頭看著我喃喃說道:“可是沒有大哥——”
我抽了口煙——
咳咳,沒有煙,我吸了口氣,說道:“你大哥活了能怎樣?你大哥死了能怎樣?你家能改變當前的困境嗎?”
薑朵兒眼淚像豆粒一般簌簌落下,她抽泣地說道:“難道我大哥——”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起來,我先給你算一卦。”
她還想說什麼,我皺眉道:“你是為你大哥祈福,我若不給你算,你大哥我也無法算清!”
我此時已經勞累的很了,我現在很想睡覺,但是這種窩囊樣子令我很是不爽,我強打精神——
“好好好,先生您先給我算!”
我揉了揉眉心,若是沒料錯的話,我很有可能在一盞茶之內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