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靜謐的生活(1 / 3)

一個暖洋洋、陽光明媚的早上,我又站在那裏,重複一貫的動作,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我有一個習慣,一個每次都讓我躊躇滿誌的習慣:我喜歡從我所在4層的窗戶看著自己診所公用停機坪上混雜著飛行器各種指示燈的光華。作為立體經絡學的創始人,我已經成為地球上知名的醫師之一。遠在10公裏之外,是我診所的隱蔽專用停機坪,在那裏起降的每個飛行器都不是民用型號的,如果讓他們在診所前的公用停機坪起降,會顯得鶴立雞群。更可怕的是會馬上引來大批記者的傳感器。

每逢這些王公、政要、明星、公眾人物到來,我的機器人助手都會過來詢問我是不是需要準備迎接。當然,他們會在降落後搭乘他們自帶的座架走地下專用通道直達我的診所3樓。始終讓人感到非常向往的正是這些幾萬年前製造,到現在仍然保存完好的勞斯萊斯等汽車,更奢侈的是他們會為了這些車雇用專門的駕駛員,而讓人大為光火的是,始終沒弄明白他們從哪裏弄來的汽油,那東西可是有價無市啊。我個人感覺自己已經夠奢侈的了:一個診所在地球占地40多平方公裏,而且這裏最高的建築隻有4層,在高樓林立寸土寸金的地球上已經極為顯眼,但跟他們這些開得起汽車的人來比,還是小巫見大巫啊。

這些人其實是診所經濟的主要支柱,大眾化的服務和基本收費項目不可能完全支撐偌大一個診所。今天到來的是地球同步通信公司摩為(1萬6千多年前美洲和亞洲2個著名公司合並而成的一個通信公司,以感知通訊網起家,基本上各個星球內部思感通訊市場都被他們所占領)的總裁助理史密斯遼。2天前就預約了,特意從意茉莉星趕來(到這裏1個太陽係左右距離,星際路程大概需要75分鍾。人類將地球以外探索到的移民星球都以合並前的地球國家名字加上植物名來命名,倍顯親切)。幾分鍾後,他會到達3樓的大廳,我要準備一下了。

儀式很簡短:機器保鏢先下車,伸手打開了他這一側的車門,一隻手擋在門框的上部位置防止碰頭,他本人就出來了。和思感通信器中感受到的那個有些急躁的人有些不同,這是一位明顯保養很好的年輕人,留著飽滿的指甲,有著健康的膚色。(從資料上看,他有著完整的肉體。除了必須植入的一些設備外沒有任何人工輔助產品,和170歲的年齡看上去有二三十年的差距,真是有錢人啊!(現代人都可以在輔助條件下活到400歲左右)簡單寒暄幾波(他在思感器發送我接收,我發送他接收叫這樣一個來回稱為1波次;理節是有去有回,構成完整波次。),到了內診室。內診室有著良好的保密措施,實際上是一個絕對的私密空間。這裏除了豪華的真皮座椅,診療設備、近距離思感裝置以外沒有任何其他傳感設備。甚至為了更加保密,有時幹脆都不開近距離思感設備,而是直接通過語言進行交流,當然,思感流行的時代人們用語言交流顯得極為奢侈和浪費時間,但在關鍵場合為了表示對重要人的在意,也采用語言形式交流。)雖然第一次見麵,但為了表示尊重,我關掉了自己的思感設備,以語言的形式對他說:“請躺倒椅子上,盡量放鬆自己!”

他很震驚,因為現在用語言進行交流,尤其是一位著名的醫生能夠和他進行這種效率極低的原始語言交流,表現出了對他莫大的尊重。他猶豫了一下,很感動的關掉了自己的思感設備,其實他走到內室就發現思感設備根本沒有信號。(思感設備沒有信號會出現危險警報,表示你沒有在係統保護法範圍內,出現的任何情況都不會受到監控,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揉了揉耳朵,他也開口說話了,不過由於至少幾年沒有開口說過話了,聲音很是幹澀和勉強。

“謝。。。謝!2天前我預約到您的診所,感謝您給我時間!”

“你們總是最受歡迎的,請問感覺那裏不舒服?”

“這裏。”他用手指著自己的頸部。

其實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隻是為了表示尊重才和他進行語言交流,我們天要麵對數萬個患者,如果都這樣恐怕2天以後銀行的機器人就上門催貸款了。我打開了近距離思感,讓他靠到接收端附近。這時係統監測到他的思感設備有了一次沒成功登陸嚐試動作。

他很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對他的不信任感到不自然,畢竟他是第一次來(在他看來現在他處在極度危險之中),還沒有完全互相信任,我繼續示意他不動:“馬上就好,把你不舒服的思感片釋放到傳感器上來。”

思感器隻收集人們希望釋放出的感受和意識用來交流,如何控製釋放哪些部分是從人類5歲上幼兒班就開始教的了。現在的人類到了5歲,就可以到政府相關部門領取一個基礎通用思感器,這個可以吞下的膠囊在服食(強製性的)以後會自動分解為數十萬個化學傳感單元,附著於人的傳感纖維之上。從那時起,人們就開始訓練這個傳感器。大概1年左右,到了6歲,如果訓練成功,而且傳輸正常可控的話,人們就可以開始從傳感器快速得到人類幾萬年來的知識儲備。(如果不成功的話,政府會強製植入控製思感器,這人就成為警察或軍人或是飛船的控製中心了,他將失去意識成為一台隻會執行指令的運算器。這個比率很低大概4億分之一)。其他好多高級的思感器也工作在基礎通用思感器提供的信息之上,有人也稱基礎通用思感器為中間思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