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蛤蟆精的帶路,我在絕羅地域裏走動就要安全快捷得多了。它帶著我穿過一塊塊荒草地,踏過一處處小溪流,穿行在廣袤的絕羅地域裏。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拿著赤龍劍,無懼於它這樣的小妖怪,我怕是要懷疑它要將我帶到某一個地方,準備謀我的財,害我的命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又行走了足足半個時辰,終於,蛤蟆精停了下來。看看眼前,我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宮殿的門口。這宮殿全是由樹木圍搭而成的,雖是簡陋,卻有七八丈高闊,還是顯得有幾分氣派。在宮殿的大門頂上,寫著幾個彎彎曲曲的字,我卻認不得寫的是什麼:既非漢語,又不是牂柯語言或是苗語。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宮殿大門口那兩尊泥塑的雕像,蛤蟆精歎了一口氣:“每一次來這兒都是這麼麻煩,要走這麼長的路!好了,到了,這宮殿就是主祭大人住的地方了。你進去吧,小心不要惹事!”
我向它拱拱手表示自己的謝意,淡淡地笑道:“多謝帶路!先前有所誤會,請別見怪!”
蛤蟆精搖搖手走了,我徑直走上宮殿的台階,正要走進殿門去,卻不料台階上的兩個雕塑,忽然一伸手,兩柄七尺長的戰刀立即架在了我的身前,一個聲音冷漠地響起來:“做什麼的?”
我不大相信雕塑也會說話,還以為是殿內有誰看到了我,故而出聲詢問呢。淡淡地一笑:“我是素雲姑娘派來,送信給主祭大人的。”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準備推開麵前的大刀,走進殿內去。
那大刀卻冷不防向我推進了一些,雪亮的刀鋒直架到了我的脖子上,那冷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你到底是誰?竟敢仗著素雲小姐與主祭大人的威名,不把我兄弟二人放在眼裏!須知這兒是絕羅地域,連主祭大人也沒有你這麼大的架子!你若不說清楚,今天你休想走進這座殿門!”
我牢牢記住蛤蟆精的話,不可隨意惹事,但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雕塑竟然也會說話。聽那聲音裏有責怪的意思,我連忙拱手道:“請不要誤會,在下並沒有輕視誰的意思,我隻是來送信的!”一邊又伸手去推那大刀,心想這主人也太過蠻纏,為什麼總要讓這兩個雕塑擋住我的路呢?
大刀再一次推進,這次我注意到了,原來左麵那個雕塑的嘴巴正在一張一合的,正在講話!
還好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領略萬裏沼澤內的怪異現象了,不然,我一定會被嚇一大跳的。其實想起來也沒有什麼,南越地區本就是一個神秘的蠻荒之地,妖異遍地,一尊雕塑能夠說話,有什麼了不起!
弄明白了這一層,我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兩個雕塑要攔住我了。我連忙一抱拳,陪笑著說道:“原來是兩位大哥,在下見識不廣,疏略了兩位大哥的存在,實在是對不住!在下這廂陪罪了!”雖說是人妖不兩立,但這畢竟是在絕羅地域,妖怪的天下,形勢比人強的時候,我並不在意暫時低一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