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任務則與平定竹林叛亂生生相關。我必須要幫助有誌於複辟的竹氏王族盡快建立一支軍隊,用它來對抗竹林手中的兩萬國衛軍,和已經踏入牂柯國國土的諸國幹涉軍。我知道,雖然國衛軍中有許多人對竹林都有所不滿,雖然竹冠王的威名還盛傳於國衛軍中,但是畢竟竹奴手中隻有兩千親兵,蓽芨城也僅有三千城衛軍,再加上各城能夠抽調的力量,這支部隊不足一萬人。要用它來保衛南部諸城倒勉強夠用,可是要用它來光複竹冠王位,抵抗外國幹涉,那絕對不夠。
因此,我首先命令狐倀和狐猛,率領狐倀手下的五百國衛軍,押運那些陪嫁物資,改道南下,直奔蓽芨城,並讓狐倀帶信與多幽,要他請回竹奴,開始整合南部諸城的軍隊,招兵買馬,勤加訓練。然後命令娟兒和佬同滿,要他們率領部下三十二武士回牂柯王城,尋找地方駐紮,打探竹氏王族的消息,特別是竹冠王和竹剛被囚禁的地點,一定要在我回到牂柯王城以前找出來。
至於前往生苗國尋找、搭救深深的事情,我還是決定我一個人前往。畢竟,對於牂柯國的黑魔法和生苗國的巫術來說,那些武士都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比一個木偶好不了多少。帶上他們,隻會增加我自己的負擔,而不會對我有絲毫幫助。況且,救下深深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也不願意借他人之力,那樣我會對深深產生負罪感的——誰讓我不及時回援呢?
安排已定,我不敢繼續耽擱,天知道生苗王要何時與深深舉行婚禮!跨上白雪馬,我再一次獨自踏上了前往生苗城,救下我的深深的路程。我知道,這是一條充滿血與火的,艱難的路程!
一人一騎,出了東山,順著大道,繼續向著生苗城*近。餓了,我就在馬上吃兩塊幹糧,或者在道路邊林子裏的果樹上摘幾顆野果;渴了,我就用自己隨身攜帶的水壺,喝上兩口,或是到路邊的小溪裏洗一下臉,順便灌飽我的肚子。不去看東邊升起的太陽,也不看西邊落日期的雲彩,我隻是趕路!
道路旁,民居風俗都已經與牂柯國大不一樣了。人常說百裏不同風,千裏不同俗,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我看著那一座座吊腳樓,看著那一個個苗民搭建的塢堡,看著那一處處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巫術的痕跡,感歎著這似乎與外界文明隔絕,卻又擁有自己獨有文明的奇特民族,他們的智慧,一點不比我大漢子民們弱,甚至在某些方麵還很有過之。然而他們的發展軌跡,卻又遠異於我們大漢民族。
世間怎麼會生長出如此奇特的民族和文明呢?南越之中,到底深藏著多少個這樣的民族和文明?若是不隨使團來到牂柯國,我能不能見到這麼多奇特的民族和文明?
我不知道。而就在我想著這樣那樣的彷徨的時候,生苗國國都生苗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