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總是善變,剛開始還晴空萬裏,馬上就能變成暴雨的天氣。
而此時,幾朵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雲遮住了天空,接著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不一會兒,大雨便止不住的下了來。
在被雲朵遮住的繁星下,南海中的一座島上,一個少年正急速在樹林中穿行,少年年紀不大,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那略顯稚嫩的臉上十分平靜,但偶爾從眼中卻飄出幾絲焦急的情緒。
天上依然下著瓢潑大雨,雨水透過樹林,將少年全身都打濕,但他卻覺得這是天賜良機——雨水雖然將自己全身打濕,也將一路的足跡破壞的七七八八。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許喜悅之情,他上不知天文,下不懂地理,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默默修煉中度過,但偏偏逃跑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為他的逃亡增加了不少勝算。
四周幾乎漆黑一片,這少年依靠著一身深厚的功力勉強能看到一絲樹影,勉力躲過一棵棵大樹,徑直往前麵穿行,他知道,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他就能到達海邊,隻要逃出這裏,便是海闊任魚躍。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由生出幾分得意,自己才十八歲,便已經修煉到了四階的境界,如果不出意外,三十歲之前便能達到六階,之後報的家仇,豈不快哉。
他似乎已經得意忘形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後麵很遠的地方,一個穿著華服的老者憑著一路的痕跡,遠遠的追了上來,突然落下的大雨將地麵的痕跡破壞的七七八八,也將他全身衣服打濕,印在他枯瘦的身體上,憑空多了幾分猙獰。在他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他很憤怒,島上已經十多年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畢竟在一座島上,沒有船隻是逃不出去的,但他沒想到居然有人真的逃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他比較欣賞的人。
“這個林風,安分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想著逃跑,難道這麼多年他還沒有忘記那一切?他當時才多大?”老者一路追著,自言自語道,言語中自然透露出憤怒的情緒。
原來,這少年,他叫林風!似乎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抓來這島上了。
而那少年林風,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逃跑早已被發現,後麵正有一個高手追來。
林風依然在樹林中前行,大約前進了十裏,林風便遠遠的看到了從海麵傳來的粼粼波光。
“快到了!”
他在心中吼道,腳上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就在這時……
踏!踏!
林風心裏一驚,疾奔中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老者從後麵遠遠地追了上來,心裏微涼,但腳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這一下,把林風嚇得不輕,本以為自己逃跑神不知鬼不覺,島上眾多囚犯一個都不知道,這老者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而這老者,島上眾多囚犯中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這麼多年來,也隻是知道他是一個六階強者,專門守在這島上,防止外人的入侵。
林風咬牙,拚命的往海邊跑去。
“林風!”後麵傳來老者憤怒的聲音。
而林風此時也停了下來,看著腳下的大海,生生停住了腳步——這裏是一處懸崖,下麵便是大海。饒是林風對父親的話毫不懷疑,麵對這幾十米高的懸崖和洶湧的大海,卻也生出幾絲猶豫。
林風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父親對自己的囑托,要自己在島上苦練,隻要到達四階境界,便找機會逃跑。
“不要問,不要說,要相信父親,你被囚禁之後,修煉到四階境界,便找機會逃出來吧,那座島,那座島,你便直接跳海,又有何妨!”
林風心裏生出一絲苦笑,自己選擇了相信父親,逃了出來,也是準備跳海,可自己選的這個方向居然是一處懸崖。不過這也怪不得林風,在這島上十年,大半時間都是在囚室中修煉,而且島上活動空間有限,對於這小島的邊緣地帶更是不可能探查。
老者見林風停了下來,他也停了下來,緩緩的說到:“林風,這十年來我看著你長大的,你靠著自己,短短十年時間修煉到四階的地步,很不容易,跟我回去,這次比武大會,你定能勝出。”
“勝出之後替陸家賣命嗎!”林風感覺有些好笑,不由得吼道,“陸家害的我家破人亡,還被囚禁十年之久。”
“話不能這麼說,林風,隻要你勝出,日後在大陸上行走,也不一定沒有機會找陸家報仇。”老者依然緩緩的說著,他覺得自己已經控製住了局麵,而且他的話語中,居然不反對林風日後找陸家報仇。
林風見他放鬆,心裏卻發狠:“替陸家賣命,有幾個真正活下來的,都已經死了。我父親,母親,大伯,二伯,我林家上下百多口人的命,不報此仇,死後我怎麼麵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