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地抬頭，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鹿晗的臉龐映著月光，顯得格外耀眼，透明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鹿晗！你怎麼了？”我失聲大叫。
“沒。。。沒事啊，不用擔心。。。。。。。”話還沒說完，他便跌坐在了水泥地上。
在他的心上，赫然插著一把尖尖的刀，我窒息般盯著他流血的傷口，刀身反射著月光，發出明晃晃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痛到失去重心，順著牆壁滑坐在地，拚命的抱緊了鹿晗，瘋了一般喃喃地說道：“沒事的，我現在就打電話，對。。。我打電話，打電話送你去醫院。。。一定會沒事的。。。。。。”
我眼神空洞，手忙腳亂的在背包裏翻著手機。像天使一般蒼白的少年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冰涼，我的手心滾燙。
小鹿仿佛歎氣一般地笑了笑，萌到勝過童話裏麵海上的月亮：“不用了，我想。。。我可能是撐不到醫院了，你別離開，就這樣陪在我身邊吧。。。就一會，就一會。。。。。。”隨著他的話，血不斷地從他嘴角溢出。小鹿閉閉眼睛，還強撐著微笑，是想讓我安心。
“好。。。好的，我不走，我就在這。。。我就在這裏陪著你。”我泣不成聲。
“別。。。哭。。。不要悲傷。。。。。。”更多的血流了出來，鹿晗痛地皺了皺眉。
“很痛吧！一定很痛的。。。嗚嗚嗚，都怪我。。。你不是回家了嗎，幹什麼又回來！”我心碎地埋怨道。
“我。。。好像聽到你的叫聲，怕你出什麼事，所以就跑回來了呀。。。我。。。我不痛，我想看你的笑，那。。。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好的鎮痛劑。。。。。。”鹿晗的聲音越來越不穩，臉上孩子氣的笑容也越來越虛弱。
我使勁握拳，戒指的邊緣深深陷進了手中，疼痛強迫自己停止哭泣，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控製身體不顫抖，然後對著他，笑的像個傻瓜。
今天在摩天輪上的誓言，還依舊清晰可見：“我會永遠愛你的，等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吧。你願意嫁給你身邊這個人，不離不棄，永遠愛著他，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我努力的笑著，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滑落。咬住嘴唇，喃喃地說道：“鹿晗啊，你不是說我們畢業就結婚嗎？你不是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我不明天告訴你了，我後悔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好不好？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比什麼都願意，寧可失去一切，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努力笑得美美的，卻掩飾不住我蒼白的臉色。
鹿晗聽後眼睛裏灑滿了星星，好像全世界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在一起。你願意娶我嗎？”我衝鹿晗咧嘴傻笑，含著眼淚問道。
一道破曉的曙光穿透了雲層，鹿晗安詳地笑了笑，卻有一滴眼淚自他的眼角，滴到了我的手背上。他伸手，想要再一次像以前一樣拍拍我的頭，手卻在抬到一半的時候，無力地滑落。我哭到崩潰，撲過去抱住他。他的頭靠在我的耳邊，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我聽到一聲輕得像歎息的聲音：“我愛你。。。。。。”
懷中的天使在清晨的陽光中消失，連一根羽毛都沒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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