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怯生生的女生就是陳一靈。她是一個很老實沉默的女生,學習不錯,寫的一手好粉筆字,但我真的不知道她還懂醫學上的知識。
尹新良後來對我說:“要不是那次她為我包紮傷口,我真不知道咱們班有她這號人。”
是的,當時的陳一靈就是那般的不起眼。
可惜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女生在當時風光無限,集萬寵於一身的劉若依手中搶走了尹新良。
不,不是搶走,是偷走。她趁我不注意的間隙,悄悄的駐紮在尹新良的心窩,此後再不願離開。
陳一靈為尹新良包紮傷口時我也在旁,尹新良自始至終都睜著眼睛盯著她,她卻仿若未見,目光隻盯著他左眼角的傷口。
她用剪刀將潔白的手帕剪開做布巾,用礦泉水清洗傷口,又用商店買來的小瓶二鍋頭消毒,用絲巾做繩,細細的,動作輕輕又迅速的包紮。
如果她穿的不是淺綠色的棉布裙,我想她一定是上天派來的白衣天使。
待一切就緒,尹新良將要上場之際,她紅著臉握緊拳頭說:“一定要加油哦。”
我瞧見尹新良有瞬間的呆楞,隨後他微笑著狠狠點了點頭步入場內。
也許是受傷的緣故,尹新良的準星不在,最後十秒的一次進攻,他出手投籃,球在籃筐上跳了兩下最後滑落出來。最終,我們班以三分惜敗。
沒有沮喪,沒有惋惜,全班同學起身為場上的五名隊員鼓掌。
我在人群中努力的衝他揮手,他瞧見,淡淡一笑,繼而轉移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待他目光停止,我望眼一瞧,才發覺他尋找的那抹身影正是陳一靈。
尹新良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完全沒有輸球的沮喪,他走到陳一靈身旁,微笑著和她說著什麼,我甚至看見陳一靈伸手小心的觸摸他眼角的傷口。
這親密的舉動讓我打翻了醋壇子,一股股的酸水從心底往上冒。
江俊恰在這個時候走過來,見我表情不對,輕輕的用肩膀推了我一下,打趣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這麼沮喪,你看你的臉跟個大餅似的。”
也是怪他活該倒黴,趕上我心情不好,我就像一個快要漲爆的氣球,他輕輕一戳,滿腹的怨氣頓時向他傾瀉。
我扯著嗓子衝他吼:“你才大餅臉,你們全家都是大餅臉。”吼完,狠狠跺了一下腳轉身跑掉了。
A大的籃球場下午兩點半才會開放,而我上完課已經是三點一刻,以至於我趕到籃球場時被烏烏央央的人群嚇了一跳。
十五個全場,三十個半場,滿滿的清一色男生,足足三四百人,放眼一望,天空中飛舞的全是球啊,我覺得在這籃球場應該匍匐前進,絕對的球林球雨啊!
如果條件允許,最好還是戴個頭盔來得安全。
現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人,但要將三四百人打量個遍,從中尋找一個相識的人,倒也不是多耗費時間的事情,畢竟比翻遍整個校園要容易多了。
我最終決定挨個球場的找,這樣不容易疏漏。為了安全我自然不敢靠的太近,人長著眼但是球沒有啊,有兩次球直直的飛過來,都被我輕巧的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