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又開始狂亂的吹起來,天也似乎陰沉下來,貌似要下雨了。
我四處張望一番,鑽進附近的一處甜點屋。
這是我與陳誠來的次數最多的地方,印象中第一次與他單獨相處也是在這,想不到最後一次也是。
之所以喜歡這處甜點屋,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店名,它有一個美麗又內涵的名字,億苦思甜。我始終猜不透老板在取店名的時候究竟在想些什麼。
另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店裏的甜點,與其他甜點屋不同,這裏有獨一無二的苦味甜點,名為孟婆糕,吃下去有類似黃連一般澀微的苦。
店裏的服務生告訴我,老板之所以特製這種糕點,是為了節省原料,因為吃過孟婆糕再吃其他不含糖份的甜點,亦是格外香甜。
憶苦思甜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吧。我想這家店的老板一定很精明,而且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點了一杯咖啡,沒有點任何點心,然後給陳誠發了一條短信說我在憶苦思甜等他。
他很快就來了,估計是用了百米的速度,頭發亂蓬蓬的,活像頂著一個雞窩,外麵的風似乎吹的更厲害了,A市的秋雨當真是說來就來。
“若依!”陳誠一眼就瞧見我,興奮的衝我跑過來。
我冷漠的望了他一眼,許多日子不見,他似乎更顯消瘦了,下巴上也殘留了些微的胡茬,有絲頹廢,卻也少了些青澀,重點是他依然那麼帥。
我將頭扭向窗外,看見路人行色匆匆,玻璃上劃過水漬,才意識到下雨了。
“想喝什麼?自己點,我請客!”我轉回頭用小勺無聊的攪著咖啡。
他招呼來服務生,點了與往常一樣的冰可樂。
店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躲雨的,這突如其來的秋雨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若依,你什麼時候改喝咖啡了?”服務生端來可樂的時候,陳誠才注意到我麵前的咖啡,有些驚奇的問。
我實在不想與他探討這個無聊的話題,更不想耽擱太多的時間,於是便開門見山的道:“陳誠,我們不可能的,所以你還是離開我吧,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他的表情瞬時僵硬,好長時間才恢複正常。他佯裝淡定的笑笑:“若依,今天我們不談這個可以麼?我隻想和你好好的坐一坐。”
我語氣堅定:“我之所以答應見你,就是想再一次親口告訴你,我們不可能,真的不可能。所以,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不好。”
我想我的這句話應該徹底刺痛了他,因為我能看到他眼神中的那抹心酸。
他別過頭去,咬了咬嘴唇,隨後轉回頭來盯著我,苦笑道:“若依,我沒想到,我半年的努力始終沒有敲開你的心,反而讓自己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你知道嘛,那天在醫院聽到你的那番話,我就知道我失敗了,徹底的失敗了。我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你不接受我的理由,是我做的不夠好,還是你太過驕傲。但沒有一條能夠說服自己。”他說到這,突然止住,迅速的抬起頭來,大口的喘氣。
我沒想到,一米八幾的漢子,在感情麵前也是那麼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