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禮說話總是帶著一股讓人很難察覺到的小心,讓她開口的力氣都緩了兩秒才開口。
“不用,我馬上到家了。”
棠稚打開車門,說完這句話後對麵遲遲沒有聲音傳來,港城的初冬季節就很寒冷。
黑暗的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砸在人的心口上,暈染起一陣陣的旋渦盤旋。
她朝家的方向走,小雨沾濕腳尖。
刻意避開一個個水坑,遲遲沒聽到對麵有聲音。
“程禮?程禮?”
手機通話頁麵亮起,兩人還在通話中,她秀氣的眉梢蹙起正打算掛斷電話。
“談棠稚。”
挺嘹亮的一聲叫喚,她指腹摁下的動作頓住,下意識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程禮一身黑衣,頭發絲似乎還在氤氳著些許薄雨,朦朧又曖昧。
單腿腳彎曲著,一手接電話,一手打著傘朝她一步步走來。
兩人的通話還在繼續,她來不及反應,頭頂就已經被人將落下的風雨擋住了。
“快走。”
程禮直接用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攬了攬,將飄過來的風雨擋在了外麵。
直到兩人走到屋簷下,男人將傘收起棠稚才反應過來問,“.....你怎麼在這裏?”
程禮沒住在這附近,她也沒告訴過男人確切的地址。
“談寶說她一個人有點害怕我就過來了,棠稚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還有為什麼突然問我髒源的事?難道我們吃完飯後談寶......”
“不是,我隻是覺得有點擔心。”
“棠棠,早點謝南珵有沒有為難你?”程禮拉著她的手指,發現僵冷得厲害,心疼的握在自己的手心中給她握暖和。
程禮在謝南珵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那人估計給棠稚難堪了,結合之前的表現,他給棠稚發了條消息。
“沒有,你當時發的那條消息我看到了。”
“那就好。”
兩人朝樓道中走著,相顧無言,“程禮,你在瑞士有沒有人脈?”
程禮挑了下眉梢,“怎麼突然問這事?”
棠稚仔細端量他的麵孔,好久後還是開口說了自己的想法,“在港城始終是是謝南珵的天下,他要是想要我不好過太過輕而易舉,更怕他隨時反悔對談寶做出些傷害,我想將談寶送出國。”
程禮仔細聽著,在思考。
兩人一步步踏上階梯,棠稚也在擔憂男人的回答,她需要借程禮的力不然憑她現在身上的存款支撐不了談寶在國外的花銷。
心在緊張的跳著,兩人之間氣氛靜匿,隻有通過每一層樓時樓道亮起的感應燈。
“啪啪啪!!現在也是偶然遇到的?”棠稚聽到這個聲音後脊背都在發寒,和程禮幾乎是同時抬起頭。
她和程禮在下一層的樓梯拐角處,而謝南珵陰沉著臉在她的房門口朝她拍掌。
笑容令人脊背升起寒意,指骨痙攣。
程禮也震驚,他之前給談寶寶打電話一直沒上樓,所以也不知道謝南珵居然等在棠稚的住處。
剛剛兩人說的話他有沒有聽到,程禮和棠稚目光碰撞上,很顯然兩人現在想的是同一件事。
“說話,怎麼都啞巴了?”男人麵容如鬼魅,說話的聲線更是散布著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