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道上空無一人,兩旁全是茂密森冷的深綠色樹木。
淅淅瀝瀝的小水滴砸落在擋風玻璃上,隔音太好一丁點兒的聲響也傳不出來。
無端將兩人之間的氛圍繃上根弦,那邊先拉,那邊先死。
冷寒嗓音還回蕩在談棠稚腦海中,緊張到連腿上的疼也忘記了。
謝南珵不像在說假話。
“南珵哥我錯了,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今天發生的事,談寶還小還需要我照顧。”
冰涼的手指摸到車門邊,如果.....
“手收回來。”車子繼續行走,男人目視前方說了這句話,
談棠稚小動作被謝南珵盡收眼底,高挺的鼻骨拉扯著薄涼。
談棠稚,要好處就是‘南珵哥’,用不到就是煙子都不甩他一個。
真挺會的。
“你嘴閉嚴實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麼,你也不想你南珵哥再被罰跪祠堂吧?”
直到到地點謝南珵停車才說了最後這句話。
談棠稚確定不會被殺後,聽他的話點頭沒再說多餘的話。
“張叔,醫生呢?”
談棠稚看著這座深山別墅,上一世她沒來過這裏也不知道男人有這麼一座別墅。
“先生,醫生已經到了,您傷到哪裏了?”
“讓他來看傷。”謝南珵指了指身後進來的談棠稚。
被喚作張叔的男人隻是微微頷首,隨後便去叫醫生去了。
謝南珵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出去。
“珵哥,陳七死了!”別墅二樓,謝南珵接聽了宋廷州打了好幾次的電話。
謝南珵麵無表情目光透過玻璃看著一樓客廳的談棠稚,女人咬著塊帕子,醫生正在取她腿上的子彈。
謝南珵看過她腿的出血量大概隻是擦破了皮,沒想到骨頭。
他吩咐的不用麻藥。
誰讓她膽子大到想威脅他呢?
談棠稚手指疼到痙攣,咬得過分緊連牙齒都酸疼不已。
“小姐,子彈沒有傷到骨頭,隻是傷得挺深這段時間千萬要注意修養,還有就是可能會留疤。”
“小姐你受這麼嚴重的傷居然會主動不用麻藥,您是對麻藥過敏嗎?”
醫生包紮好一臉敬佩。
談棠稚目光失焦兩秒,腮幫子泛酸訥訥道,“你這箱子中有麻藥嗎?”
“肯定有啊,家庭醫生包麻藥這些東西是隨身攜帶的,小姐您真令人敬佩一聲不吭就忍了下來,比一個男人還能忍。”
醫生說完收拾東西離開。
談棠稚視線落在已經包紮好的右腿上,無比確信謝南珵是故意的。
因為她在來的路上露出了點威脅他的意思,這人就直接先讓她疼一下。
“你剛剛在跟她談什麼?”謝南珵打完電話在樓梯間遇到醫生,醫生拱腰回複,“先生,我行醫這麼多年還挺少見主動不用麻藥的女生,所以忍不住跟她聊了兩句。”
“她說了什麼?”
“那位小姐沒說什麼,隻是問了句他的藥箱裏麵有沒有麻藥。”
謝南珵踏著步子走到談棠稚跟前,晦暗的目光掃過女人被包成粽子一樣的腿。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