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調皮的逗弄著床上的人兒,仿佛知道她此刻正陷入無盡的悲傷之中,想要給予她溫暖與掙脫束縛的力量。
隻見床上的人兒眉頭緊鎖,額頭上不斷的冒著冷汗,眼角的淚珠無聲的滑落,兀自的沉浸在夢魘之中喃喃自語。
“淩……淩……淩……啊!——”舞艾卿猛地睜開雙眼,呆呆的望著潔白的天花板。
沒有了那幅礙眼的老式的大黑框眼鏡的遮擋,本是充滿妖氣的眼眸,此刻猶如清晨的露珠般晶瑩剔透。不經意的望一眼,連靈魂都有可能被它吸進去,墜入那無盡的深淵。
片刻之後,舞艾卿展開了緊握的雙拳,慢慢的坐了起來,雙臂抱膝的靠在了床頭上。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那一縷透過薄紗的陽光中來回穿梭,試圖想將它握在手掌心裏。隨著那股溫暖的傳遞,悲傷、痛苦的情緒正在無聲無息的慢慢退去。
然而黑珍珠般的瞳仁依然沒有焦距的倒映著視野裏的一切,緊鎖的眉頭並沒有隨之舒展開來,仿佛還有什麼難解的問題正嚴重的困擾著她:多久了,自己已經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做一場噩夢,驚醒之後卻已不記得夢裏的一切,唯一剩下的記憶碎片也僅僅隻有那個名為淩的男人。至於為何會認為那是個男人呢?隻因每每醒來之時,心裏那股痛苦之中摻雜的濃濃愛戀是騙不了人的(至於百合的可能性,舞艾卿直接就Pass了),可是……
“SHIT,狗屁的愛戀,老娘至今連初戀都沒有,哪來的野男人讓我愛啊,啊!——要瘋了,要瘋了,這該死的老天爺,什麼時候能不這麼折磨我啊——呼,呼,呼……”
舞艾卿氣喘噓噓的怒罵著老天爺,不雅的朝虛空翻了幾個白眼,仿佛他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一般。
不過還沒幾分鍾,她就焉了,自我安慰道:“唉!算了,就當是給自己之前平凡的生活來點調劑品好了,可能連老天爺都看自己不順眼,非得給她這個二十幾年沒有男朋友的人,硬塞了個美男進夢裏,狗血的來一段曠古的虐戀情深……”
可能是受噩夢的影響吧,舞艾卿今天的動作特別的慢,等她收拾妥當之後已經是早上9點了。
當舞艾卿終於開著那輛寶貝的黃色小Q,慢吞吞的離開小區之時,她早已把噩夢事件排到大氣層之外了。
要說為何舞艾卿今天這麼慢,甚至跟烏龜有的一拚也不著急,嘿嘿,這不是今天的一節課是安排在下午滴嘛。現在她之所以要去學校,其實是趕著去餐廳吃午飯呢(嘿嘿,大家都懂的吧)。
當然再怎樣的龜速,也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等舞艾卿“爬”到學校的時候,距離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時間已經剩下不到二十分鍾,為了避免昨天的狀況出現,她是火速的“棄”車奔去了餐廳。這時候細嚼慢咽是不可能了,隻能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連盛菜的大媽都不忍心看下去,默默地端了杯水過去。話說趕著去投胎,也用不著這麼虐待自己吧。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舞艾卿終於在差點兒被一根魚刺卡死之後,結束了這堪稱自虐的行為。因為踩著下課鈴聲的點兒,舞艾卿快速的跑到了單獨的教師休息室裏倒頭就睡,所以她並不知道今天早上學院內早已因她刮起了一陣“狂風暴雨”。
“鈴鈴鈴……”迷迷糊糊中,舞艾卿將上課鈴聲當成了來電提醒,等她摸索到身上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好一會才發現聽筒裏沒有聲音傳來,還以為是哪來的騷擾電話。就這樣在半醒不醒間,舞艾卿低低的咒罵了一句,就接著做她的“春秋大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