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是一麵鏡子,任何醜陋也無法遮掩。王權是雙刃刺刀,傷了別人的同時也害了自己。愛情是最毒的美酒,即便死也甘之如飴。
欲望是無盡的深遠,跳進去就難以自拔。
火焰朱雀,鳳出嶺南,劍指江山,誓不為官。
他們說這是我的命,而我這一生最大的心願是做一個商賈。我討厭官場,父親說:做官的不是好人,做皇帝的是壞人,天下烏鴉一般黑。他情願回家種地。可是布衣神相燕如影卻說:這孩子日後是鳳命天子。
可笑是我一生的誓言是誓不為官的,我答應父親一輩子不和權力鬥爭之中的人打交道,可惜賣豆腐碰上太後,賣燒餅碰見太子,許多七巧百怪的事情發生在胸無大誌的我身上,於是退無可退。
就是這樣我一步步被逼上帝位,其實我並不想做皇帝,我也不想因為我害了南宮問情一生。我要恨隻能恨我這輩子最愛的人,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回頭看著巍峨的宮殿,那四角展翅飛翔的白玉鳳凰,他說過: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和。帝將星下世之後,必然要和我這個帝王星一爭長短。
但在我看來,慕容秋水是個很可愛,很有鬥誌的孩子,我在她那個年紀就沒有她那樣的氣魄,不過我知道她會後悔的,會後悔的。
“母皇,兒臣願領兵攻伐芳華。”我的女兒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而我看著宮殿裏白熾燈龍。鳳臨殿落成之日,如影告訴我,我一生怕水喜火,所以皇宮的大殿裏一定要晝夜明燈,外麵是晴空萬裏,裏麵是金碧輝煌。
“孩子,母皇覺得議和為上策,上兵伐謀,次者圍城,攻略其後。”我緩緩地說,她太像她的父親了,太喜歡爭奪,怕輸。但是我知道一個人越怕輸,輸的會越慘。反而不如不怕輸的人。
“母皇,若再不動手,青龍一滅,下一個就是我們。”女兒更加沉不住氣了,但是我猜慕容秋水是希望三足鼎立的,因為她已經到了我當年那個地步,當年我本可以滅了寶昌,滅了白虎,滅了青龍,芳華。可是我沒有,因為我害怕獨撐天下。
“我覺得孩子啊,慕容秋水是不會滅掉青龍的,”我永遠不會告訴女兒為什麼,那會讓她學會懦弱或者殘酷,這是一種不可言語的直覺。就好像一群豹子,在山林裏會互相打架,算是仇人,可是隻要看見還有豹子活著,自己的膽子也就大一些。
何況過度的擴充國土,倒黴的往往就是君王自己,因為各地的風俗民風,政治背景不同,與其麵對無數次的暴亂,不如不去攻略。
與我而言攻伐是帝王的功業,流的卻是百姓的血,統治本身就是一種剝削,君王永遠都是最卑鄙的。於是我說:“孩子為君要遵循道,道指由此而達到天下大治的道路,仁、義、禮、樂是推行道的具體方法。君主的所作所為不符合天道,就會喪失統治地位。君主要端正自己的思想以整肅朝廷,整肅了朝廷才能整肅百官,整肅了百官才能整肅天下百姓,整肅了天下百姓才能整肅四方的蠻荒之地。
所以不要隨便攻伐。民心在誰也攻不破朱雀國。”
這些話不是我說的,而是漢朝的董仲舒說的。
“母皇,你的道已經讓朱雀國20年內未建寸功了,而讓芳華有了崛起的機會,放棄了吞並白虎的大好時機。你好要講道,兒臣覺得該攻伐的時候就要攻伐。”女兒有些急了。
我歎了口氣,也難怪她會生氣,燕如影可以說是一半被我氣死,一半被我累死的,這輩子我拗不過他,也掙不過他,可到最後他到輕巧撒手歸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