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了已經昏死過去的江文昊,江寒深深看了一眼圍觀的江家眾人,目光所到之處,即便是凝血強者也不自覺的閃躲了一下。
和江經天對視了一眼,江寒沒有再多停留,轉身大步走進了城主府之中。
城主府大門緩緩關上,也是逐漸隔絕了江寒的背影。
江經天目光閃爍,忍不住低語道:“和安,你知道嗎,我此刻真有一種不顧一切出手誅殺江寒的衝動。”
“這是為何?”江和安一怔。
“半年多前江寒從骨牢走出的時候,修為不過淬體一重,我看得真真切切,但現在,他竟已經能和洗髓五重的武者爭鋒!”江經天沉聲道:“這等進步速度,甚至比起他在主族的時候還要恐怖,若是放任他成長下去……”
江和安聞言也是悚然而驚,“是啊,若不是家主提醒,我都忘記了這才六七個月的光景啊,隻是發生的變故太多,會讓我有一種錯覺,仿佛已經過了極長的時間!”
隨後江和安又是搖頭道:“可江寒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如今不僅受城主庇護,據說還領了大沂令,已經算是軍隊武者,家主若出手殺他,後果恐怕極為嚴重啊。”
“我何嚐不知道後果嚴重?”江經天吐出一口濁氣道:“隻是自江寒修為躥升以來,我江家年輕一輩先後凋零,兩位長老更是殞命,整個江家實力大損,我身為江家家主,竟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而什麼都做不了,實在是不甘心啊!”
“其實家主,我倒覺得眼下的局麵也不是不能接受。”江和安遲疑道。
“哦?”江經天一挑眉,“什麼意思?”
“我們江家的確看上去很慘,可並未傷到筋骨,年輕一輩中,始終隻有江淩萱才是我江家真正希望,一旦她崛起,我江家也必將隨之輝煌,而頂尖強者之中,隻要家主不倒,那我江家在離城的地位便不會有絲毫動搖!”江和安說道:“再者,我江家已經贏下春獵,又有那金礦支撐,要再培養出一批強者隻是時間問題,反觀清河家和白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一死一殘,家族後繼無人,那才是真正的隱患啊!”
江經天聞言不由沉思,半晌緩緩點頭道:“若照你這般分析,倒也的確如此。”
“而且家主似乎忘記了,江寒雖然與我江家不和,與家主也不算對路,但他和淩萱的關係可是非比尋常,以江寒重情義的性格,哪怕他日後真的成為強者,也不會對我江家如何,甚至,因為淩萱的關係,我江家說不定還能沾點光呢。”江和安笑道。
江經天失笑,隨後目光有些深邃的道:“要成為強者豈是易事,江寒應該馬上就要離開此地,魏淩也不可能一直庇佑他,或許真正的生死考驗,從他踏出離城那一刻才是開始吧。”
“說起來這半年時光,離城的大小風雲竟都是被這個弱冠少年攪動。”江和安目光中有著好奇,“逐日之戰每七年一次,下一次開啟恰好是三年之後,江寒若真活到了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他會到達何等地步,我還真是有些莫名的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