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山已經被一人一腳踹到牆角,樸正慶更是囂張:“哼,中國功夫,在我們大韓民族的眼中,不過是上不得台麵,唬人的玩意,這麼多年了,你們東亞病夫的本質還是沒有改變。小子你很強,但是沒有用,你一個人不能改變你的民族,你看看他們。如果你是一個韓國人,或許你能獲得一絲尊敬。”
樸正慶這番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宣泄艱苦的勝利對霍遠山言道。在嗬斥呼吒的跆拳道館中,幾乎沒人聽見。除了麵前倒在牆角的霍遠山,畢竟這是中國的地盤,樸正慶也不敢太過無禮囂張。
跆拳道裏麵幾十人圍著打鬥,奔走喝斥,喧鬧無比,眾學員圍住這邊距離牆角又遠。按理樸正慶這些挑釁侮蔑的話即使再無理,再引起公憤,這頭絕無可能有人聽見清楚。除了近在咫尺的霍遠山,霍遠山掙紮了兩下,終因挨了樸正慶和金世堯兩人的兩腳太重,沒能站起身來。
可是這番無禮而挑釁的言語,隔得遠遠的,偏偏就有人聽了個滴水不漏,繼而勃然大怒。當一個內功精深之人,想要聽清某一處的動靜,即使細如蚊蠅,也不可能瞞過他的耳朵。何況樸正慶根本想不到還有這等奇人,所以他根本沒有避諱。聲音也沒有刻意壓製。
人群分開,一個人影如同一輛坦克般地擠了出來,但凡挨著它的人群,就像回力球一般被彈開。樸正慶看見來人衝勢太急,迎麵就是一腳踢去,要踢來人一個滿麵開花。
來人手一伸,樸正慶和金世堯的雙腳就落入手中,兩人還不及反應,便覺得像被大象卷起了身子,身不由己地飛身而起,重重地撞落牆麵,滑倒地上。來人飛步趕上,一腳踏正了樸正慶的左臉頰,厲聲喝問:“你剛才說什麼,誰是東亞病夫,你有種再說一遍。”聲若洪鍾,猶如晴天裏霹靂炸響。
話聲是成剛含怒夾雜著內力湧出,震得場中人人耳朵發匱,不約而同停下手來。樸正慶睜開鮮血模糊了的雙眼查看誰能有這般武力,一招未過便將他和金世堯摔了兩個重傷。
眼前,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活像一根電線杆立在跟前。可是踩在他臉上的腳的力道,讓他毫不懷疑,若是這雙腳尖的主人發力,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的臉頰踩個粉碎。樸正慶慢慢地回想,終於想了起來,這個青年是一開始跟在三女及霍遠山身後的一個年輕人,當時看起來瘦弱得像一根竹竿,根本沒有想到他有什麼戰鬥力,還以為不過是一個跟班的。如今看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主力,三女和霍遠山加在一起再翻一番,也沒有他一個人可怕,如果早有預見,樸正慶即使沒有選擇和成剛一戰的勇氣,也會從人群混亂中溜走,怎麼也不會如今一般丟人現眼。
成剛腳下用力,樸正慶挨著地麵的一邊臉頰又蹭出鮮血:“說,將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誰才是東亞病夫。”樸正慶痛哼一聲,幹脆閉上眼來。
成剛的聲音洪亮,場中學員也都聽得真切,不禁嘩聲大起,原來這教練是說了這番話才引起青年怒火,也沒想到這青年有如此實力,適才這個青年站在幾女身後,並未出手,學員也不知他實力,沒想到一向不可一世的兩個館主就不堪青年一擊。
:“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平日裏見他對中方學員凶點,還以為他隻是教學嚴格,沒想到他骨子裏就瞧不起我們中國人。”
:“這樣的教練,我們不學也罷。再跟著這樣的人學拳,我們豈不也變成漢奸了。”
:“對,退學,退學,我們再不學跆拳道了,我們中國的功夫全世界也稱讚的,你看這位兄弟不是一下子就把兩個韓國佬給一起撂倒了。我們退學退學,再不學外國功夫了,我們要學中國功夫。”
學員們起哄喧鬧,連一貫不敢正眼對視的教練現在也被稱作了韓國佬,就沒一個敢對地下的兩人表示同情尊重的。有人率先離去,更有甚的,走過來在兩人旁邊吐口唾沫,罵道:“看你還敢不敢侮辱我們中國人。.狗娘養的韓國佬。”兩人摔得甚重,一時半會爬不起來,聽著眾人辱罵,卻沒一人過來扶他們起身,也不知心中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