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吹,樹葉呼啦啦地響成一片,綠草倒成一片。被血水染紅的小白花在風中搖擺,若隱若現。
她走了,被那個人帶走了,而他卻再也沒有力氣帶她回來…
他身後的子弟兵坐在高高的馬背上,迎風望著他。他們的神贏了,但也輸了,輸得很慘,付出了血的代價和他最愛的人。但是,他們看到那個絕色女子又回來了,拚命地跑回來,臉上還帶著令人心痛的淚水。
“王爺…”尹雨哭得快不成人形,“王爺,月兒回來了,月兒回來了…王爺…月兒回來了…”
“月兒…”月無觴不相信地關上了眼。她是不會回來的!可是,他聽到了她喊他了,她真的回來了!
“王爺…王爺…她真的回來了…真的…”尹雨哭的都說不清話了。
“月無觴,月無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殘月抱著月無觴坐在地上哭喊。
“你…為什麼要回來?”月無觴睜開眼,虛弱地看著她,伸手無力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月兒…你應該跟他走的,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們不能互相殘殺,他不能殺了他的親兄弟。我不允許他殺死他的親兄弟,學你一樣!”
“東方殘月,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尹雨痛恨地哭喊著,“少說兩句你會死嗎…王爺…”
“你…還是為了他…”說完,那支手無力地垂了下去,那雙眼睛也輕輕地合上了。
“王爺…”
“王爺…”
“月無觴…你不要死…”
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了她的神…
他怎麼會是當年的那個白衣少年!任何人都可以是,唯有他不可以是。
“月兒…為什麼…”
另一片土地上傳來一個悲痛的聲音。
“為什麼,月兒…”
王爺為那個女人受傷了!
同妍抬起頭一愣,“咚”的一聲,茶碗失手落到了地上,碎了。她淚水橫流。快步移動蓮步跑出房間…
“啊…”月無觴被一陣痛刺醒,額頭上閃爍著痛苦的汗珠。太醫用繃帶給他包紮了一遍又一遍,可血還是會不斷地溢出,浸紅繃帶的最上層。
“王爺…”尹雨一邊看,一邊捂著嘴痛哭。
“現在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伊掠風指著殘月憤怒地罵著,雙眼像染了血一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走哇!”
“我…”殘月委屈地淚水刷刷地往下流,眼睛一直盯著太醫的動作。
“伊掠風,你發什麼瘋?”尹雨大聲地哭罵道。
“要不是她,王爺會受傷嗎?”伊掠風第一次狂亂地喊道。
尹雨一怔,閉上了眼,不願再說什麼了,畢竟伊掠風說的是事實啊。
“月兒…月兒…”這時月無觴開始呼喚殘月,無力地呼喚她,希望她能靠近她。
“月無觴!”殘月看著不安分的月無觴,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
“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去!”伊掠風氣極敗壞地吼道。
“伊掠風,你少對月兒大吼大叫的!”尹雨也氣急敗壞地吼道,然後對殘月使眼色,教她過去。
“月無觴!”殘月緩緩走到床邊,半跪下來,看著他。
“月兒!”月無觴用最後一絲氣力抓住她的手,腥紅的兩眼直直地盯著她,“我問你,你還很不恨我?恨不恨我?”
她一愣,看到他如此認真地問她,她輕輕閉上眼,一行淚決絕地流出,“恨!”
“月兒!”尹雨睜大了眼睛,胸口不知是什麼堵得慌。
伊掠風暗自握緊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