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死了那麼多人,一定不得好死…”
霜蓮那件事查著查著,後來就沒查了,月無觴好像就讓它那樣算了,提也不提那件事。
霜蓮頭七的那天晚上,殘月和尹雨在荷花池畔放了一夜的河燈。整個荷花池被河燈照得通明,燭光在池麵上搖曳,十分好看。在好看之下,隱藏著幾分淒美。
“霜蓮,我沒有讓他再查殺你的凶手,為這件事而死的人實在太多了,太多了。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這麼多人因你而死吧…霜蓮,對不起了…”殘月慢慢將一隻河燈推向池中心,然後看著它飄遠。
“霜蓮,你好好地走吧,安心地走吧。有那麼多人陪你,我想你不會孤單了。對了,還有趙啟遐,他一定還沒有走遠,你可以追到他的。我知道,其實你很喜歡他,我知道…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誰躲在被子裏哭了一宿。我都知道…”尹雨蹲在地上,仰頭努力睜大眼不讓刺痛的液體流下來,可是她沒有她想相中的那麼堅強,最終抱著殘月嚎嚎大哭…
“霜蓮…霜蓮…
“霜蓮…”
次日,下了一場大雨,尹雨在雨裏耍了一天的鞭子,誰也不能把她勸停。殘月站在窗口望著窗外的那抹舞動的人影,暗自神傷。她想尹雨是恨的,很恨很恨。而她自己也是很恨,很恨…
之後尹雨就病了一個月,一個月不能起床。
霜蓮的死就那樣過去了,轉眼二月就過去了。三月初,桃花就已經飛滿天了。瀟南王府的桃花多的讓人數不清,就像那些蘭草一樣多。不過府裏人說王爺最喜歡的不是桃花,也不是蘭草,而是那一池的蓮花。因為那池蓮花是文皇後親自撒的種,王爺最在乎那池荷花。到了荷花開放的季節,誰也不能碰那些荷花,到了秋季,蓮子也不許采。
三月初九這天,金淵又迎來了一場內戰。這一戰是瀟南王和清河王之間的戰爭。發起戰書的是清河王。
那天早上,當殘月還躺在月無觴的懷裏做美夢時,伊掠風就急匆匆地衝了進來,也不顧月無觴的不滿,急迫地說道:“王爺,清河王率領四萬大軍在城外三裏亭等您迎戰!”
“什麼?”月無觴猛然騰起身,二話不說就開始穿衣服準備迎戰。
“無憂——”殘月不相信地望著伊掠風,盡管她知道月無憂會來,可是她還是不太相信。
“你就那麼希望他能來?”月無觴皺起了眉,狐疑地看著她。
“我…”她欲言又止,眼裏閃著淚光。
“等著替他收屍吧!”月無觴怒氣衝衝就與伊掠風出去了。或許心痛多一點吧!
殘月呆呆地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淚水從櫻紅的眼眶裏流出,落入雪白的被褥裏。
無憂,他來了!
他來送死嗎?如果他死了,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活下去?他不能死!
“無憂——”殘月猛然驚醒,慌亂地掀開被子,下了床,隨便穿了一件衣裳就狂亂地奔跑出去…
當月無寒和月無痕聽到月無觴和月無憂交戰的消息時,兩人完全驚呆了,也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過了好久,月無痕抱著月無寒的身體,依進他懷裏,小聲的哭了,“你說他們會不會都死了?你說他們會不會都會死?”
“不會的…不會有事的…”月無寒心痛地說道,眼眶全紅了。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那我們怎麼辦?怎麼辦?”
“隻有等…等…”月無寒緊緊地摟住了懷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