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江南色彩多變,溫婉可人,處處都是成熟的果實,瓜果的芬香飄過漫山遍野。每個人都沉浸在這喜悅當中,歡樂的音、打穀機聲和小孩打鬧的聲音從田間傳向四方。“哥,嫂子快生了吧,聽接生婆說一準是個兒子,記得把酒啊。”一個壯碩的年輕人用脖子上的毛巾察了察臉上的汗向旁邊一個人說道。隻見年輕人穿七八式軍服的男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裏透著堅毅和敏銳,卷起的袖口和褲腿下露出了結實的肌肉和小麥膚色的皮膚,正鏗鏘有力地踩著打穀機。聽到別人問他的話,原本充滿汗水和繃緊臉一下子露出了笑的表情。“恩,快了。接生婆說就在這一兩天,飛子,這酒肯定是少不了的,到時你喊上大夥一起來家,這段時間辛苦大家幫著我收割。”男人家裏種了五畝的晚稻,原本家裏就兩口子,現在家裏的老婆也快生了,隻得他一個人來幹活。旁邊叫飛子的是他的一個哥們,在這個村裏他一個本家的親戚都沒有,一個外來戶。飛子一聽這大哥這麼說就不樂意了開口道“哥,我的親哥啊,說什麼話呢。要不是你可能我們這些人都蹲號子了,大家都很樂於給你做事。”“行吧,感謝的話就不說了。這也快十二點,還有最後幾把稻子,趕緊打完回家,今年的稻子算是全部收完了。中午來我家,咱哥倆好好喝上一頓。”男人本來要在全隊最後收完今年的晚稻的,一般常人家裏晚稻最多也不超過五畝。主要是因為在這山裏麵交通一點都不方便,田間運輸也就是靠個獨輪車或者肩挑。不過有人幫忙,他到了成了第一個收完的。“哎呦,我說袁老弟啊,你這著急就把穀子收完幹嘛,你看我們還有一畝三分地呐。想看兒子了?”旁邊田裏一個中年的男子大曲道年輕人哈哈笑道“老哥笑話了,這全虧得了兄弟們的幫忙啊,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事。”很快,年輕人和飛子把六個大包的穀子綁上了獨輪車,每包穀子大概得有六十公斤左右。“哥,你看這六個大包,少說也得有七百來斤,我去把我家的牛牽來吧。”飛子一看這一車的穀子立馬頭疼了起來,一般都一百斤的包還隻裝五個,而且推起來都費力的很,這沒有牛怎麼能拉回去。“不用了,還要什麼牛,我自己就行了。”年輕人隨口回了句。“哥,回去的路可是一直都是小斜坡呐。”飛子聽到這話就有些急了,這回去的路不比來的時候,回去的路一時一直都是小斜坡啊,拉穀子回去的都要用牛在前麵拉著的。他雖然知道這大哥有點力氣,可是把他嚇了一跳。“你別墨跡了,趕緊去我家。跳桶井水放些啤酒下去冰鎮一下,用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他還真沒把這些穀子放在眼裏,說起自己那身力氣是絕對有信心的。“大哥,還是讓我去把牛牽來吧,要是讓其他弟兄知道我然你就這麼一個人拉這些穀子回去,還不把我骨頭拆了啊。”這次來年輕人家裏幫忙的總共用十來個人,每兩人一對的來一天,由於今天剩的不多年輕人隻讓飛子一個人來。這十幾個人對敬重年輕人比敬重自己爹媽隻多不少。“飛子,你到底回不回啊?再不回去我可要動手了,跟個女人一樣磨磨唧唧的,大哥我什麼時候用過牛啊,我先在這歇一會”年輕人沒好氣的說道。看到年輕人這樣飛子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回去了。“袁老弟啊,不是你不用牛,而是你本身就是一頭牛,你就是一個**。”中年人就感覺他是一個異類,這那身力氣簡直是大到**。看年輕人長著也不是磅大腰粗的人啊,說起還有一點苗條,一米八的個子,肌肉結實而又與臉型非常和諧。女人看了沒哪個不心動,不過那是得在城裏麵,八九年這時的農村婦女可沒有這審美。“哈哈,部隊鍛煉的唄。我也沒什麼了,窮的隻剩這力氣了。得了,回去了。老哥和嫂子還不收工?這都大中午了,難道又要讓你家孩子送飯來?”年輕站起來打了打身上的灰,準備回去。“沒辦法啊,天氣預報說後天會下雨,我得在明天把這稻子收完。”中年人也有些無奈,按理大秋天也不怎麼下雨啊,盡管這預報的準確率不到百分之五十,可還是得在意,萬一準了呢。年輕人也沒有多說什麼,把獨輪車上的肩帶放在肩上,推著車子往家走。“當家的,你說他的力氣怎麼就這麼大呢?他一個人的力氣足足可以抵上三個人,我都還沒見使出全身的力氣呢,真不知道怎麼還有這樣的人。”田間另一處的一個婦人問向自己的當家的。“鬼知道為什麼,或許當兵出來的都力氣大吧,隔壁王村的那個王家小子不是也是當兵出來的嗎。力氣也很大,雖然比上他。”這活的農村還沒有幾家有電視,談論的最多的就是村裏村外的一些人和事。而年輕人最近展現出來的力氣成了全村的熱點。今年是年輕人第一次種田,他前年剛到這村裏。今年就借種了村裏人的一些田地。......年輕人所在的村子裏,在村子的三麵都是大山,一個十足的山村。在村裏的兩側的山下各有一條小河,所以這村裏也就叫兩河村。兩河村的人村民都姓柳,全村大約有五百來戶分成了六個小組。全村的建築物大都是明清時的,也有一些更古老的房子。村裏到處是石道,村裏的三條主街是用大塊的大理石平整蒲城的,有三米寬的樣子,至今還保留了一段以前到本縣城的大理石蒲城的官道。整個村處處是古樹和池塘,把整個村點綴的錯落有致。兩河村曾經風光無限,出了不少的舉人和進士還有兩個狀元。現在還保留了幾處以前官老爺的府邸,像有著“大夫第”房子,某某府的房子就又幾處。而以前留下來的私塾房子居然多達二十二棟,且規模都挺大,一個充滿江南特色的文化古村。但是從本世紀三十年**始,開始慢慢破敗了下來,尤其是在那浩蕩的十年裏。村頭有一棟晚清的建築物,房子建在了一個池塘上邊,房子裏有兩天井,有十幾個房間;房內處處是雕梁,房屋簷下畫滿了各式各樣的圖案。而大門卻是往房屋裏麵收縮了三米,還空出好大一片做成乘涼的地方,相當於把房子的一個房間把正麵的牆拆掉了,真正的大門開在了側邊,倒也舒適。這是一棟地主人家的房屋,後來分給了四家貧農。在房子的門口坐的一群聊天的老人和一挺著大肚子的女人...“王婆婆啊,你看小瑾到底什麼時候生啊,這都十一月拉。”一個精瘦的老人問旁邊一個有些富態的老婆子。這些人都是這旁邊的老人,大家沒事就愛往這件老房子的門口坐坐。“誒,別著急嘛。昨天小苗醫生不是到給小瑾做了個檢查麼,說孩子沒事。不用著急,何況這孩子多在娘胎裏呆幾天也是好事,不是有句古話叫娘胎一日抵得胎外七日麼。”富態的老婆子正是村裏有名的村接生婆,這個村裏孩子大部分都是他接生的,而卻還沒出過一次意外,接生的技術讓人沒話說。“也是,小瑾可是我們的寶。那小瑾的孩子就是我們的寶中寶咯。”這些老人喜歡往這邊坐的原因是,這個小瑾是個裁縫,能做很多現在年輕人不能做的以前的老款,還有時免費給他們補補衣服之類的,所以老人的緣分特好。“小瑾呐,你看這些都是我們家以前小孩子穿的。現在全部來這,我們都洗好了,這裏有男孩的還有女孩的,等孩子生下來就可以直接穿了。”另一個老人整理一堆小孩穿的衣服,放到了旁邊的一個籃子裏。“各位婆婆,這我怎麼好意思啊,這些東西都是很寶貴的,我怎麼能要?”在農村有一個習俗,就是剛生下來的孩子要穿別人穿的衣服,那樣對小孩好。像這樣的衣服老人一般都會留著,舍不得給別人。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剛生下來的孩子穿新的衣服容易刺激孩子的皮膚,所以穿人家穿的衣服倒可以保護好孩子的皮膚。“什麼不能要,這些東西我們的孫子輩都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