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午後難得出現一次的太陽,此時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周圍的光線也趨向昏暗了。在這個季節裏,黃昏時的天氣依然還泛著寒意。在這個時間上,中午小孩子圍著玩著各種遊戲的古老的榕樹上,此時早已沒有小孩子的身影。個個都讓大人們叫回去吃飯了。而現在在這棵古老的榕樹下,還有著一老一小在上麵坐著。
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此時他嘴上叨著一根不知是草根還是竹簽,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正看著對麵的老頭。
老頭已經是八十多歲了,滿頭的白發和臉上歲月留下的皺紋,成為了所有蒼桑的見證。此時他拿著一杆旱煙,看著鋪在上麵的棋局眉頭皺了皺。他深深的吸了口旱煙,一雙烱烱有神的眼睛在四處流動,正想方設法的在考慮下一步棋怎樣走。
“老頭,這次你還不輸,你整天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次終於被雀啄了一回眼了吧。”少年依然很興奮,仿佛剛才那步棋是他下了這麼多年棋下得最好的一步棋。
老頭沒有說話,依然緊盯在棋盤上。大概過了一分鍾後,原本緊蹙的臉在這時舒展了開來。
“小子,先別得意,鹿死誰手現在還未定?現在我再叫你一招什麼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老頭說完將棋盤中的一隻馬往邊走了一步然後笑著說道:“看清楚了沒,這才叫做黃雀在後,想贏我,你還嫩著呢。”
少年在老頭走完那一步棋後,雙眼睜得老大的,根本不相信在他看來百分之一百是救不回來的棋,現在卻奇跡般的翻盤了。而在勫盤的同時,卻傾刻間把自己殺得個片甲不留。
當代表著少年棋的紅方隻剩下一個“帥”孤孤單單的立在中意的位置後,少年終於認輸。不過在嘴上卻依然不服輸的說道:“老頭你也好意思說,你天天有事沒事都拿著本破殘普研究那些殘局。而且你都研究了好幾十年了,要是換我這天賦,天天這樣研究,早就問鼎整個修羅大陸了。”
“小子,問鼎整個修羅大陸這話雖然夠狂,老頭我聽著也喜歡,不過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說這話。”老頭笑著抽了口煙:“再熬幾年吧,憑你的天資,這修羅大陸總會有一畝三分地是屬於你的。”
“老頭你又在說渾話了。”少年搖搖頭一邊收拾棋盤裏的棋子一邊說道:“在我五歲的時候你就摸著我的腦袋說我肯定是天降奇才,將來必定出人頭地;然後到我十歲時,你又說不出五年,放眼整個修羅大陸也沒多少人是我的對手。現在還有幾個月我便十六歲了,可現在我還是在這旯旮的地方呆著。”
聽完少年說完這話,老頭老臉一紅,忙借抽煙掩飾他的尷尬,在心裏暗想:這小子那張嘴還是這般損。
“你現在體內的訣氣練到多少層了?”老頭怕少年繼續不留情麵的提起以前的事情忙轉移話題問道。
“老頭你這問得不是廢話,我體內的訣氣有多少斤兩,憑您老那目光如矩的眼睛,豈不是一眼便看透了。”少年翻了翻白眼,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老頭,不過說也奇怪,我這訣氣都停留在訣氣赤色天階巔峰期都已經五年多了,怎麼就是突破不了橙色。”
老頭沉吟了一會說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我這些年天天也在想,不過這幾年來一直都找不到答案。不過你現在也不用著急,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救的,或許哪天可能走著走著便突破了也說不定。”
少年歎了口氣說:“老頭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要不是幾年前急功好成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看來老天注意我隻能成為平凡的人,那些維護和平,儆奸除惡的事就不用我去做了。也好,每天下下棋,當一個平凡的人也是不錯的。”少年語氣裏夾帶著些許的不甘,不過這些年下來,似乎也漸漸的認命了。
老頭沒有說話,抽了一口煙,微微的輕歎了一聲了。
“小子,有沒有想過到外麵的世界去看一看?”
“外麵的世界?”聽到這話少年原本黯淡的目光突然亮了起來:“當然想,這鳥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據說外麵的世界美女如雲,在街上走隨便一拉都是美女的。就算摸不到那白嫩嫩的小手,讓眼睛享福都是不錯的。”說到美女,少年口水便快要流出來了。
也難怪他有這樣的表情,在村裏這個巴掌大的鳥不生蛋,烏龜不拉屎的地方,女的都不見多幾個,更別說美女。村裏至今被公認為美女的還是他的二嬸子。聽說他二嬸子是二十年前便被村裏的人偷偷安上村花這頭銜的。不過這二十年過年,這村花的頭銜依然沒人從頭身上奪走。由此可見這村裏的牲口對女的有多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