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趙小蒙的話,鄭昊天再次對她好奇起來,她的父親趙相雖說官居宰相,但卻是文官,對行軍打戰之類並不精通,而且對謀略之事並不擅長,不過對皇上的忠心那卻是無庸置疑的,可為何她的女兒卻對這朝堂和後宮的情況把握地如此精準,甚至可以將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都算計出來,從而做好防備在那候著,隻待對方一有所行動,便將己張開的網迅速收起來,輕輕鬆鬆將其破解。
而那對賑災施粥的檢驗標準更是獨特,隻需插根筷子即可,看似簡單的方法,卻是一般人想不到的,製定出許多監管措施到頭還不如插根筷子直接,有說服力。而對辰國的戰略及退敵之策,絕不是一個隻看兵書的人可以提出的,這難道都是趙相教她的嗎,但據先皇和自己平日觀察,趙相並非有野心之人,為何會如此教自己的女兒呢,如果不是趙相教的,那又是誰教了她這一切?
鄭昊天看著趙小蒙,似乎想在她臉上看出些答案來,可惜趙小蒙發表完她的高論後,端起鮑魚鮮蝦燕窩粥努力地喝著,一邊還問,“王爺,這沒吃完的我打包帶回去吧,給小翠她們嚐嚐,也讓她們知道下什麼是王爺級別的早餐。”
“打包?打什麼包?”鄭昊天沒明白趙小蒙的意思。
“哦,打包是別人教我的家鄉話,意思是把這沒吃完的食物拿個東西裝好帶走的意思。”趙小蒙好心地解釋著。
“看來你對別人的家鄉很是喜歡,說話也隨著她們那說。”
“是啊,她們那裏一些語言很有趣的,說起來也方便,我學了不少,所以有時候也用上。”趙小蒙輕快地回答著,反正現在二十一世紀的東西都是別人家鄉的,可以自由說了,再不用咬文嚼字地說得那麼痛苦了。
“那你喜歡就打包吧,筱夢,我叫你筱夢如何?”鄭昊天看著她,心想著首先讓彼此的稱呼進一步。
“行啊,沒問題,就叫我筱夢好了!王妃王妃的聽了也怪別扭的!”趙小蒙心裏補充著,叫王妃時總想著那個唱歌的王菲了,有時候反應不過來,不這樣叫更好。
“那你以後也別再叫我王爺了,叫我昊天就行了!”
“OK,那就這樣,我就叫你昊天好了。”趙小蒙點點頭,“那昊天,我先把這些吃的帶走了,你在這繼續考慮你的國家大事,我不陪你了,先走一步。拜拜!”
“拜拜?”
“哦,拜拜就是再見的意思,走了!”趙小蒙用先前送早餐的籃子將沒吃完的點心放好,提著籃子輕快地離開了書房,剩下了鄭昊天一個人。
鄭昊天開始心中計較著趙小蒙剛才的提議,不可否認她的提議很精確,也很到位,將每一步都計算得恰到好處,隻要按照這個行事,那化解這場危機完全沒有問題。
於是便走到書桌前,鋪平紙張,拿起筆開始向皇上寫奏折,隻是在奏折中筆鋒有所保留,並沒有將趙小蒙的意見全部寫上,他並不樂見兄弟相殘的情景,所以隻是提議皇上暗自去掉那些王爺的耳目,並考查九門提督,如有必要可重新任命,此外便是對身邊的侍衛多加注意了,以防有生麵孔混入宮中,到皇上身邊來,另外因為有些事務的人選需要皇上親自定奪,而在那之前,隻是將建議寫上,讓皇上根據建議來決定用什麼人選以及如何做。
沒多久奏折便寫完了,鄭昊天重新流覽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後,便加上他特有的簽封,以防在皇上之前有外人看到,這是皇上特許的,也是一種傳遞密信的手段吧。
奏折寫完後鄭昊天又想起那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實則看透世情的趙小蒙來,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她為何會懂得那麼多,為何與當下女子所想完全不一樣,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以及如何得到自己所要,而不是整日隻為男人打轉,終日來去都是爭風吃醋或是爭權奪勢的。
他欣賞她這種灑脫,卻又為她心中沒有自己而苦惱,也不能算是沒有自己,而是沒將自己當成她的夫君,僅僅是當成朋友,一個比小翠她們要談得來的朋友,趙小蒙對自己的態度轉變,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變來變去也隻是從陌生人變為了知心朋友,而男女之情卻沒有半分,她是不懂情,還是根本無情?如果是不懂情,自己可以慢慢等,等到她懂的那天,他相信自己有這個耐心,也有這個魅力讓她愛上自己,可她如果是無情呢,那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