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你過於憂慮了,像你這樣的女子,男人一旦愛上了,是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哪怕愛上你的人是一國之君。那些僅憑容貌來取悅男人的女人,終究會有色衰愛馳的那一天。可你不一樣,你會像我一樣,永遠都有年輕的身體。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所散發出的魅力,是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具備的。即便不能得到你,皇上也會一輩子對你好,相信我,你一定能做得到。”
毋青竹聽了這話,不免黯然傷神起來:能讓皇帝一生鍾情,又有何用?自己要的隻是那自由自在的生活。在皇宮裏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嗎?她時常把自己想做是一隻大雁。又或者是一隻鷹,哪怕是一隻小鳥也號,至少可以在天空翱翔。有時,她會把自擬想成一條錦鯉,可以在水裏快活而妖嬈的遊來遊去……
華老板見她默然無語,又知毋青竹喜愛各種色彩的蔻丹,便說:“我給你塗上蔻丹吧!”
毋青竹道:“很好,還有那粉色的蔻丹麼?”自古以來,人們皆以為風情萬種的女子都是明眸、皓齒、櫻唇、青絲,另加一把不堪盈盈握之的腰肢。殊不知,蔻丹的風情。毋青竹喜歡在春日的煙雨中,用一隻塗著粉色蔻丹的纖纖玉手撐著一把印花的油紙傘,走在那青石鋪就的小道上……
毋青竹在申時方回了皇宮,遠遠的見沁水公主正手拿刺繡團扇,端坐在曲欄旁,麵上帶笑。旁邊一男子正手持狼毫,在那以“輕似蟬翼白如雪,抖似細綢不聞聲”而著稱的澄心堂半宣紙上潑墨。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黃文翰。毋青竹一眼看出,沁水公主是打心眼兒裏愛慕黃文翰。再看那黃文翰,不時衝沁水公主暗送秋波。此人也是當今的才子,毋青竹久聞此人大名,傳言此人尤好流連風月場所,連宮中的妃嬪,被他騙上手的,也不在少數。對此人的人品,毋青竹一向是嗤之以鼻。毋青竹不免替沁水公主擔憂起來,怎可寄情與這樣的男子?那豈不是自取滅亡。這樣一想,毋青竹便徑直去了向那亭子走去。兩人互相問安後,毋青竹便拿眼打量起黃文翰來,黃文翰躬身道:“微臣請給皇後娘娘請安。”
毋青竹道:“黃大人何故此時還在內廷逗留?”
沁水公主忙道:“因明日是我的及笄之禮,母後便吩咐黃大人為我作一張畫。”
“哦,我看看……”毋青竹邊說邊走到畫案前,微微俯身一看,又道:“黃大人的畫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黃文翰道:“娘娘謬讚了。”毋青竹不由心裏一陣發緊,因那黃文翰邊說邊朝自己飛來一個媚眼。毋青竹不由得大怒,隻不好聲張,心下自思道:這是個什麼人呐?他對誰都拋媚眼,難道是他的眼睛在抽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