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族每天忙碌的擠著地鐵,我也毫不例外在人堆裏隨波逐流,繁忙的人們不惜一切的找條縫隙將自己塞進去,哪怕女人的胸部在擁擠中被壓成扁平,而我有些喘不過氣,感覺自己被卡在半空中,腳不著地。
天知道這是我第一次坐地鐵,就無情遭受了眾人的蹂躪,前胸後背貼男人,一糟老頭子一農民漢子,發出陣陣汗臭味兒,我側過頭,被熏得作嘔。
剛到一站我便迫不及待的下車,盡管離家還有一段路程,那摧殘身心的車廂著實不堪忍受。突然懷戀老萬的接送,也許,我被陵穆馳養得太嬌貴了。
理了理被擠皺的衣服,摸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回家泡澡。打通電話,五分鍾後老萬開車停在我麵前,老萬是個忠厚老實人,從我七歲那年就成了我的雇用司機,他看著我微紅的臉,露出慈祥笑容說:“小貝,我在學校等你叻,怎麼跑這來了?”
坐進副駕駛,不樂意的癟癟嘴說:“隨便逛逛。”
“哦。”老萬說:“要去別的地方還是回家?”
“回去。”側過頭望著窗外,樹影迅速向後倒退。我問:“老妖精什麼時候回來?”
“老爺明天就回來。”
大家都喚陵穆馳老爺,但他其實並不老,今年也才三十二歲,因為我是女兒被稱作小姐,所以他的名號自然升級為老爺,我一直嘲笑他在二十二歲那年就被家裏的雇傭們叫老爺了,如此下去,陵穆馳這大半輩子都是個老爺子。
回到家我便直衝後花園,連衣服都沒脫砰一聲跳進遊泳池,以前這裏是種花的草坪,後來因為我一句話,陵穆馳就找人把這挖了個坑,修了我的遊泳池。陵穆馳疼我,在理念上,他滿足我所提出的一切要求,隻要是他力所能及的通通應予。因為他對我說過:隻要我給得起,你要什麼都行。然後,我就肆無忌憚的向他索取,無論什麼,我說每三個月房間要換新裝修一次,他點頭,把這事交給老萬處理。果然,我的房間三個月就變換一張樣子,床墊衣櫥梳妝台一一輪換。而每次替換過的那些家具都是嶄新昂貴的,我不知道老萬怎麼把它們處決了,起初我會心疼那些都是大元鈔票啊,就這麼扔火坑裏給毀了。可陵穆馳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我看了也心安了許多。後來多換掉幾次便沒啥知覺了,可能就是別人口中講的金錢如糞土精神,給麻木了。
很多類似的揮霍例子,去商場買T恤刷掉幾千塊,細梅梅非常慎重的吞一口唾沫說:“蘇小貝,你就一拜金女。”然後小心翼翼去捧著那件T
恤,就像捧著她媽的骨灰一樣心疼:
“我這條命都沒它值錢。”
“你命還沒這麼賤。”我平靜的把卡放進錢包繼續說:”那麼陵穆馳,他就一暴發戶。”
瞧她那瞪圓的雙眼,閃得像夜明珠,璀璨奪目。
在一間冷飲店坐下,細梅梅就一直瞅著T
恤專研,確實是專研,她連每針每線哪裏有個線疙瘩都看過了,死死擰著眉頭說:”蘇小貝你說,這麼件衣服它咋就比我媽的棺材本還貴啊。”
嘴裏的奶茶差點兒把我嗆著,我說:“細梅梅你長點兒出息,不就幾千塊錢嗎連你媽的棺材本都給抬出來了,至於麼。”
她搖搖頭,一臉羨慕:“你爸真有錢。”
沒錯,陵穆馳就是有錢,他可以給我富足生活,讓我不用像細梅梅一樣連買件諾曼奇的衣服都成奢望,讓我無所顧忌的大手花錢。所以說,陵穆馳疼我,他就是用這種方式來疼我。
濕漉著全身爬出遊泳池,我摸了把水走進屋裏浴室,林嬸在老萬的指使下提前幫我放好了熱水,脫掉衣服扔進手邊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