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的心殘缺的靈魂終歸是不行的,缺少了我這部分你已經承受不了這些打擊,開始崩潰,逐漸步向深淵。”影子撕開了蓋在破碎藝術品上的紗布,“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因為是我口說無憑毫無根據的話九成是不會相信的,我回來了,我本就是我。最後說一句,雖然沒有推敲過,今天的蕾蕾說的那句話很不平凡。”
陰影中的盧青生如釋重負,從腳部開始,整個人下沉,一截截地勻速沒入到了影子中,還向著盧青生招了招手。
第二個盧青生已經不見,盧青生的頭疼愈發的劇烈,躺倒在地上抱著腦袋咬緊牙關低哼。天空中不詳的赤月漸漸變化,變得赤黃,然後更加金黃,碩大的圓月明暗相間頗有分滋味。
躺倒在地的盧青生頭痛變輕了,不再喊疼。捂著腦袋,原本縮成一團的身子放鬆下來,麵目不在那麼猙獰,淺淺睡去。
夢境又開始了。盧青生很清楚,現在所看到的夢,也許就是剛剛那個盧青生所提到的無數次的經曆。每一次的經曆都像是影片,盧青生是觀眾,觀看著映入腦海,應該說是原有的都想起來了吧。
次數確實很多,刻意去計算的盧青生到了最後也已經忘神,忘記了次數。包括剛剛的那一幕,擔心是多餘的,至少幕後黑手沒有將剛剛的那一幕抹去,同樣忠實地原汁原味地像看電影一樣融入到記憶中。
無數次的感情的沉澱,對青梅竹馬濃濃的愛情和感動,對父母不盡的親情和溫馨,隨著這些回憶重新治愈著盧青生。意識的回歸伴隨著而來無盡的悲傷、無限的淒楚,盧青生原本就有些惡化的心態更加搖搖欲墜,這是自己所沒有預料到的。
影片結束了,可是卻沒有醒來,意識處在黑暗之中。盧青生不慌張,安心等待著。
白胡子老頭又出現了,這個白胡子老頭至少原來的輪回中沒有出現也沒有這樣的夢,這就是所謂的轉折的關鍵。也許這位老人家和我那最初的沒有印象的模糊記憶有關,盧青生是這麼認為的。
老頭這一次很欣慰地看著盧青生,張口說話:“時間不多了,我想……”接著被一群麵具人偶衝開,推嚷著遠離了盧青生,沒有說出剩下的話。
老人沒有氣餒,再一次來到盧青生麵前,狂奔而來的,一邊跑一邊朝著盧青生喊。沒喊幾個字,一群人偶迎麵推走了老人,後邊的人偶追著老人跑來,與推擠老人的人偶合流,一前一後拉著推著,將老人帶入了黑暗之中。
過了很久,老人沒有出現,麵具人偶們嘻嘻哈哈的刺耳的笑聲響起在盧青生耳邊。突兀的在盧青生眼前浮現了一張麵具,上麵有著恐怖的詭異的笑臉,那是帶著惡意的。那張笑臉裏有悲苦、有肅穆、有莊重、有肆意。那張笑臉歡喜,那張笑臉低哭,那張笑臉嗔怒,那張笑臉憤恨。
盧青生被嚇了一跳,就好像在黑夜中,詭異無人破廟中,陰森滲人的環境下,忽然看到猙獰嚇人麵目的妖魔。
被嚇醒了的盧青生躺在四處寂靜無人的山頂大型別墅,有人煙的是隔了不少距離的其他別墅住戶以及山腳下的安保人員,這裏發生的慘案並沒有來得及被人發現,保安也不可能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盧青生定了定神,隻影孤人站了起來,站在冷清的環境,四散橫陳的屍體,有些殘破的房子,在月光下隱約的暗紅的血。
該做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