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1 / 3)

相傳,當年朱元率領起義大軍,打婺州一路轉戰,回到慶天。又經過常遇春、胡大海等各路將領的征討,江左、浙右諸郡都已奪了下來,軍勢越來越大。朱元璋想他起兵以來,南征北戰、東征西討,勝多敗少,兵力日盛,推翻元朝指日可待,心中十分喜悅,可一想到陳友諒頻頻和他作對,便又悶悶不樂。近日,陳友諒又攻占了太平(安徽省當塗縣)殺死了他的猛將花榮,進軍采石(安徽省馬鞍山),一步步逼到了他的眼前。朱元璋暗下決心,消滅最後一隻攔路虎,成就王業。

元朝末年有個彌勒教,幾年中發展迅速,後稱帝定國號為天定,陳友諒就是天定國丞相倪文俊手下的一名大將,後經倪文俊不斷提拔當了領兵之帥。可陳友諒野心很大,在掌了天定國兵權後仍不過癮,後殺了倪文俊和天定國皇帝徐壽輝,自己做起了皇帝來,定國號為漢,年號為大義。陳友諒登上了皇帝寶座,自恃有江西、湖廣之地,兵多將廣,要拿下中原,統一中國,惟有朱元璋擋道。

朱元璋和陳友諒都認為對方是惟一擋路人,經過長時間的招兵買馬和積極準備,都摩拳擦掌要消滅對方。正在這時,(公元1363年)紅巾軍首領韓林兒在安豐有難,朱元璋帶兵北援,陳友諒趁機大舉進犯朱元璋領土,包圍了洪都(江西南昌),朱元璋速回兵援救,雙方在鄱陽湖展開了大戰。

話說兩軍對壘,互不相讓,大戰幾天幾夜雙方將士死傷人數不相上下。一天上午,陳友諒軍中有員驍將叫張定邊,勇武非常,又很機智,他遠遠看到朱元璋軍中有一隻白檣艦船,檣高帆大,旌旗叢簇,其勢與眾不同。他想:這船必是朱元璋的指揮艦,俗話說:“打蛇打頭擒賊擒王”。張定邊立即指揮他的聯船大艦,撥轉船頭,朝那隻白檣大船衝去。

張定邊判斷的十分正確。那隻白檣大船就是朱元璋的指揮船。朱元璋坐在船樓上,一看敵方聯船大艦向他的大船衝來,忙令左右出船迎擊,又命令迅速開船,躲避直衝過來的敵艦。豈料他的指揮船因靠近一個沙灘,水淺灘高,停泊時間一長,船擱淺了。身邊的船隻已被派出迎敵,一時勢單,朱元璋大叫“不好”,急得搓手頓足,出了一身冷汗。他在船樓看得清清楚楚,派出去的幾隻小船根本招不到張定邊那隻大艦的邊兒,就一隻隻被撞翻在湖裏。眼看張定邊大艦越來越近,而朱元璋坐的船卻如一輛掉輪的牛車,趴在灘頭卻也不動,情況十分危急。為防敵兵發箭,駙馬爺汪清帶領十幾名貼身衛士緊護朱元璋。朱元璋唉聲歎氣不知所措,隻聽“哐啷”一聲巨響,兩條大船碰了一下,兩船並戶。隻見張定邊手揮丈二帶柄大刀向朱元璋船上亂砍,接連有幾名衛士被砍倒。汪清指揮衛士保護朱元璋後退,然後挺槍迎戰,擋住大刀去路。汪清雖說武藝高強,但比起那張定邊那柄大刀,顯得遜色多了。沒戰幾個回合,隻聽“嘎嚓”一聲,汪清一顆人頭滾落湖裏,無頭屍身倒在船上,朱元璋大叫一聲:“汪清。”那張定邊越戰越勇,邀功心切,一心朱元璋性命,一刀剁下駙馬爺汪清的頭顱已無擋路了,正要跨過船來。在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平地一聲雷“張賊拿命來”。同時聽得“嗖”地一聲,一支飛箭橫空而來直向張定邊飛去。突然一聲喊,張定邊愣了一,就在這時一支飛箭衝他的右肩而來,隻聽“卟”地一聲,緊接著“哎呀”一聲,張定邊晃了一下,倒在船上。

張定邊急忙包紮好傷口,立即命令大艦不要後退,繼續衝向朱元璋大船,大喊著要殺了朱和尚。此時非彼時了,張定邊已錯過良機,朱元璋的大船已入深水處。此時俞通海的戰船迎了上去,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哐當”一聲響兩船撞在一起,此時謬永忠的戰船也趕了過來,百名弓箭手張弓搭箭“嗖嗖嗖”一陣箭雨,張定邊船上死傷幾十人,隻得調頭跑了。

這邊朱元璋剛一安定,迅速奔下船樓,抱住無頭的汪清屍體痛哭。

鄱陽湖大戰結束後,朱元璋派人用木頭刻了一個和汪清相貌相似的人頭安在屍體身上,放入棺內,派200餘人將汪清的靈柩運往包集的汪郢村,與太原公主合葬一處。

“文革”中發掘出的兩塊墓碑至今尚存。一塊長2米、寬0.83米,由於長期磨損,近三分之二的字難辨,其大意是駙馬爺汪清的生平事跡。另一塊碑長0.60米、寬0.54米,碑文為篆書“故汪母王氏德入壙誌”。

徐母育彎棗樹

小時候,有一天晚上剛吃完晚飯就鑽進被窩裏幫外婆焐小腳,外婆給我講了一個“徐母育彎棗樹”的故事。

很久以前,淮河邊上有個叫泊崗的村子,村上住著一對姓徐的中年夫婦,兩口年近四十歲了,膝下仍無一個尿炕的,每天吃完飯老兩口就大眼瞪小眼的,十分冷清。一天村裏來了個跑買賣的小商人,告訴這對夫妻,說是太平集(今明光市)東約40裏處的鯰魚窪(今明光市分水嶺水庫)西岩有一棵九丫樹,不生的媳婦帶上黃布條係在朝向你家方向的枝椏上燒香求子,十分靈驗。徐姓夫妻聽後迫不及待地於第二天就起程前往求拜。老天爺還真的發了慈悲,就在當年徐家夫婦有了身孕,第二年春生了個大胖小子,老兩口歡天喜地,給兒子取名叫徐四十,小名叫“拴住”。

老來得子,生活得更滋潤了。老兩口把兒子當成了“龍蛋”,整天捧著。徐四十一天天長大了,能到鄰居家串門子啦。一天徐四十在水塘邊上拾了個鴨蛋回家,徐母抱過兒子又是親又是稱讚,誇兒子能幹。又過幾日徐四十又拾了隻鴨子回來,徐母又是一陣親吻和誇讚,然後把鴨子殺了,燉了一鍋湯,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吃著喝著。徐四十心想:這樣多好,父母親又是誇獎,還有鴨子吃。從那以後,徐四十每次出門玩回家時準能帶點什麼回來。很多次都是故意到雖人家的雞窩裏、鴨圈裏、菜地裏去“拾”東西。一次鄰居家少了一隻老母雞,找到了徐家,剛好看見徐母正在殺雞,鄰居氣得吵了起來,徐母說:“我家拴住才十一歲,能偷你家的雞嗎?再說那雞能跑會飛的,一個小孩子能捉住嗎?我家那有隻紅公雞你捉捉看,要是捉住了,我賠你十隻。”鄰居被堵得啞口無言心裏悶氣走了。徐四十高興得直蹦。

春去秋來,光陰似箭,一晃又幾年過去。徐四十長到了十六、七歲時,從外麵“拾”回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值錢,而徐四十也“拾”上癮,每天出門不“拾”點東西回來,手就癢癢。一天他竟“拾”回了一頭大牯牛,這次老倆口有點怕了,“拾”回了一頭大牯牛,牛的主人肯定會找上門來。果然不錯,第二天鄰村就有人找上門來。開始一家三口伸頭暴筋和人爭辯,誰知那人到縣衙將徐家告了。在大堂上那人把大牯牛的特征一一寫在紙上,而徐四十卻寫不出來,最後隻得說是“拾”的。縣太爺趕到現場,查出現場還留有徐四十的腳印,這下徐四十啞巴了。縣老爺依照當朝律法把徐四十判了個充軍邊關。

徐家老倆口子這時後悔莫及,但為時已晚。兒子徐四十被五花大綁帶走了,徐父又急,又氣,又心痛,病臥在床,不久就死了。徐母孤獨一人,整日以淚洗麵,沿村乞討,度日如年。

一晃又是幾年過去了。徐母已是滿頭銀發麵容憔悴,眼也不好使了,腰也挺不直了,才六十多歲,看上去仿佛有80歲了。一天她討飯路上遇到一個騎大馬的軍官,後麵還跟著兩名跟班軍士。那騎馬軍官一看討飯婆子,先沒在意。當討飯婆子過去後,腦中一閃“哎呀,這難道是…”可能是母子心連心的原故,騎馬之人猛然喊了聲:“是徐母嗎?是拴住的娘嗎?”討飯婆子正走著,忽聽有人喊停住腳,慢慢轉過頭來:“是喊我嗎?我是拴住的娘。”

騎馬人不是別人,正是八年前被捉充軍邊關的徐四十。因徐四十犯的罪不重,且機警過人,聰明勇敢,在一次作戰中舍身救元帥,後被提拔起來,幾年後升到了統領。邊關太平後徐四十又被調回任了泗州駐軍統領。此次回來就是要接父母進城享福的。誰知在他被綁起後父親病故,母親成了討飯婆,徐四十眼淚奪眶而出,但他強忍著,平靜地說:“老人家,我想找個傭人,你可願隨我去嗎?”徐母一聽,一百個同意。可心裏又納悶,心想:我一個老眼昏花的老婆子能幹什麼?這人怎麼雇傭我?想不通,幹脆就不想了,反正跟這人走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