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納再次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蘇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隱約記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過後,自己就被巨大的衝擊波震暈了。
蘇納掙紮著爬了起來,發現自己任在城頭上,但是就在自己身旁的不遠處,城牆已然倒塌。準確的說來,另外一半的要塞被隕石擊中後整個垮塌了,隕石的碎片薩滿整個戰場,到處都是火焰和濃煙。四周一片黑暗,遠方依然降著火雨,爆炸聲不絕於耳,血腥味和這屍體的焦臭味刺激著蘇納的鼻子,眼前是一幅末日景象。
周遭似乎隻有自己一個活人,蘇納四周翻看了一番,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蘇納托著極度不適的身體走下城牆,漫無目的行走著。直到走到城南,他聽到了一個似有似無的哭聲。循聲而去,蘇納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蹲在殘垣的一角,已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奧菲娜,蘇納放空的內心一下有了希望。這種欣慰的驅使下,蘇納狂奔過去,抱住奧菲娜就開始嚎啕大哭。
奧菲娜也不知是誰抱住了自己,總之癱軟的身體也一下恢複了些許元氣,雙臂緊緊的摟住蘇納的脖子不敢放開。
目光移到奧菲娜的麵前,是一截團長的斷臂,手中依然緊握著寶劍。
蘇納心中一陣酸楚,他可以確定,團長將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酸楚逐漸化為無盡的哀思,而兩人的哭聲都漸漸平息了。
火雨漸漸稀疏,天空的黑雲也漸漸隨著北風消散,一束陽光得以艱難的穿透過來,正好照耀在蘇納身上。
地上不知一個什麼東西閃著奇異的光輝,蘇納拍了拍奧菲娜,指向那個發光的事物,奧菲娜也搖了搖頭。
蘇納撿起了那個事物,看上去想一塊碎了的寶石,裏麵流光溢彩。蘇納將它撿了起來,似乎毫無重量,摸上去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質感,比石頭要柔軟,比琥珀要堅硬,總之有一種懾人的魔力令兩人目光不敢逃離。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東西碎成粉末。奇怪的是粉末並未如流沙一樣墜落,而是懸浮在蘇納的手掌上慢慢旋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這時的光不在想剛才一樣魅惑,而是晶瑩靈動,這團發光粉末像極了夜空中的銀河。
奧菲娜的眼中也流轉出一絲喜悅,向這個微縮銀河伸過手去。就在奧菲娜指尖接觸到小銀河的一霎那。小銀河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兩人對視一下,顯得頗為失落。但這段魔幻的經曆好似已經撫平了兩人精神上的創傷,蘇納站了起來,同時扶起了奧菲娜。
“多餘的做不了了,先讓老團長入土為安吧。”蘇納對奧菲娜說道。
奧菲娜點了點頭。
兩人找遍全城,除了那截斷臂,再也沒能找到任何關於老團長的事物。蘇納和奧菲娜把那截斷臂用潘塔要塞的殘旗裹好,埋進一個已經熄滅的隕石坑。
而那柄寶劍,蘇納則下意識的插進了自己的腰帶。
此時天空已經大亮,黑雲差不多已消失殆盡。
“你還有其他家人沒?”
奧菲娜搖了搖頭。
蘇納見狀,並不所說一句,上前輕柔的牽住了奧菲娜的手。兩人就這麼肩並肩的向南方走去。
眼前的大潘塔城就像潘塔要塞的放大版,不同的是這裏的人員損失要少一些,依然健康的人都在努力的搶救著傷員。
蘇納來到了勉強保持完好的北方軍團幕府門前,向衛兵稟明了自己的身份。
衛兵聽說是潘塔要塞前線的來人後有些欣喜若狂,立馬進去通報了。
不一會從裏麵出來一個衛兵,他吩咐到蘇納和奧菲娜先安頓下來,晚上馬克元帥將為蘇納舉行盛大的晚宴。
衛兵將二人引到一處完好的宅邸前說道:“阿爾弗烈德先生和女士,這就是你們的宅邸。”
“不是……我是凡爾納,奧菲娜·凡爾納……”
“噢……”衛兵笑了笑,繼續說道:“那沒關係,整個城中完好的房間不多了,而這間宅邸僅有一個房間,看來我們的阿爾弗烈德家族不久又要添新丁了吧。”
對於這些高級衛兵輕薄的玩笑蘇納早已司空見慣,隻是奧菲娜麵露慍色,不過順著衛兵的目光所向,奧菲娜閃電死的把蘇納一直緊緊握著的手奮力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