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甚是短暫,但花無淚卻已經察覺到我的目光有些異樣,便輕咳了一聲道:“還未曾請教姐姐芳名。”
“越遙。”由於剛剛回過神來,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隨即我發現有些不妥,便補充道:“姓柳,柳樹的柳,明月之月,瑤池之瑤。”
“聽姐姐的口音,不似京城人士?”她問道。
“我是從南邊來的。”我不想對一名陌生女子透露太多,便轉移了話題,“無淚姑娘既然是望月閣的閣主,那就是望月閣的老板咯?為何還要親自去表演呢?”
“老板?”
“就是東家。”
“非也,真正的東家不是我。我隻是名義上的管事,說穿了就是頂著閣主這個身份為東家做事的,其實隻是望月閣的頭牌而已。”她笑了笑,“姐姐還弄錯了一件事。”
“弄錯了什麼?”我有些奇怪,“難道你不是叫無淚?”
“我是叫無淚,可我不是姑娘。”她淡淡道。
“不是姑娘,難道是大嬸?”我調笑著,說完順便喝了口茶,這茶甚是清香,我不由得多喝了幾口。
“姐姐好壞,人家當然不是什麼大嬸。”她嘟了嘟小嘴,輕聲道,“我—是—男兒身。
“咳咳咳……”咽了一半的茶全嗆進了氣管,我咳得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指著她,瞪大了眼睛。如此千嬌百媚的可人兒,居然是男的?開什麼國際玩笑?
“也難怪姐姐不信,無淚從小便是被當做女子養大的,但凡女兒家會的東西我都懂,平日舉止言行,無一不合。來望月閣找我的客人,一些是因為我的才藝,有些則是出於好奇。”
“好奇?”我總算停止了咳嗽,“他們知道你是男的?”
“這是自然,望月閣裏都是男子,我當然也不例外。”
“呃……這望月閣裏都是男子?”我有奇怪。
“也是東家有本事,望月閣與別的青樓不同,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姐姐不曾聽說過?”這次輪到他有些奇怪了。
“我來京城沒多久,所以不是很清楚。”我道。一邊說,我一邊又仔細打量起他來,怎麼看都是個姑娘啊,咋就是男的呢?
“隻是看,是看不出什麼的。”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可我真是男的。興許正常的女子都會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但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想瞞姐姐什麼。姐姐即便此時拂袖離去,無淚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的。”他的語氣有些黯然。
“怎麼會呢?”我緩過神來道,“隻是我原本以為救的是美女,沒料到是美男,有些意外罷了,別想多了。”
“姐姐果非常人,無淚以茶代酒,謝過姐姐救命之恩。”他微笑著舉起了茶杯道,“隻是無淚身份卑微,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姐姐的。”
“不用客氣,隻是今後半夜不要再進那種昏暗的巷子了,這次是恰好被我遇上了,以後難保不會還有其他什麼壞人。”我正色道,“我聽剛才那人說你賣藝不賣身,想必早有許多人垂涎你的美色,隻是沒有機會而已。如果你不想被人糟蹋,就趁早離了這一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