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夜我都睡得不怎麼安穩,背上的蚊子塊癢得要命,越抓越癢,恨不得把肉都摳下一塊來。等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夢見有人拿著尖刀在追我……這樣反反複複了幾次,天就已經亮了。
我揉著眼睛打開門,卻發現柳基宿在門口。開門的聲音立刻把他驚醒了,“這麼早起來了?”
“做惡夢,睡不著了。”我鬱悶道。
“先去洗把臉,其他兄弟還在休息,我們去林子裏散散步。”
我點點頭,望了一眼不遠處樹下和衣躺著的那些人,我知道他們中肯定有人也醒了。柳基叫我去散步,應該是有話要對我說。
洗完臉,我們一起往林子深處走去,清晨的草地上有著許多露水,很快就打濕了我的鞋。“遙兒,我背你。”柳基又蹲了下來。
“不要了吧。”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有雙眼睛在看著我。
“那走吧,小心腳下。”柳基也不勉強。
走了好一會,柳基也不開口說話,我忍不住道:“清風,你和舒聰說過了嗎?”
柳基沒有回答,反而道:“散步也有一會了,我們回去吧。”
“呃?回去?”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叫我出來難道不是要跟我說什麼嗎?不過在這裏,我已經習慣了聽柳基的話,有時他那麼做,定是有他的道理,於是我也不再多說什麼,跟著他回了落腳點。
其他人也三三兩兩的起來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柳基逐一和他們打著招呼。我隻是低著頭跟在他的後麵,這時一雙濕了的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抬頭看了一眼,那人是秦瀚雲,他此時也正向我望來,和我的目光一接觸,便立刻避了開去。我不動聲色的站著,等柳基和我一起進屋後,我附到他耳邊輕聲道,“秦瀚雲有古怪。”
柳基笑了笑,不置可否。
“真的。”我繼續道,“剛才我總覺得有人跟蹤我們。他的鞋子是濕的,剛起來的不會這麼濕。跟蹤的人,很可能是他。”
“遙兒,看來你學的那功法甚是神奇,你是否發現自己功力有所精進?我是很努力才察覺到有人跟蹤的,可你卻那麼輕易就發現了,莫非那心法真是他們掌門的獨門內功?”柳基貼著我的耳朵輕聲道。
“獨門內功哪能隨便刻牆上的,巧合罷了。”我嘀咕道。
“可我隻輸了三年的真元給你,我現在功力就已經突飛猛進了。這正符合舒明說的掌門心法的特點。”柳基奇道,“天下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先別說這個了,秦瀚雲跟蹤我們,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昨晚在背你回來的時候,半路發現有人跟蹤,我起先以為是抓走舒明的黑衣人,後來我叫舒聰出去的時候,他也是遠遠的跟著,不過後來被我們甩脫了,舒聰說往返神機門要好幾天,黑衣人不會這麼快回來。能夠這樣跟蹤我們的,很可能是我們自己聚賢會的人。”
“所以你約我出去,就是為了……”我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笑著打了柳基一拳,“你好陰險……”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知道他昨天到底聽到了多少,你的身份雖然不是什麼神機門的掌門,可也是千萬不能讓其他弟兄知道的,我必須謹慎。”
“又是我拖累你了,不過還好,昨天我也沒說多少,況且我說的話,別人也不見得會相信。”
“信不信是另一回事,他跟蹤我們到底是什麼目的,我還是得弄清楚。”柳基繼續用隻得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道,“今晚我會和舒聰有所行動,你和其他人呆在一起,自己也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耳朵不小心碰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唇還是那麼滾燙火熱,讓我想起了昨晚林子裏的事情,我立刻血氣上湧,驚聲道:“那他有沒有看見我們……”
柳基連忙捂住了我的嘴,“這個不清楚,我是在回來的路上發現的。或許他是剛跟來,但也有可能是……”
我瞪大眼睛望著柳基,他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