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從外婆公家到我自己的家也有很長很長的距離,交通也非常非常的不方便,鮮少有載人的客車。母親一方麵為了節省下回家的路費,一方麵教我熟悉這往返的路段,硬是和我從山裏麵爬行穿越。
當時的往返我家與外公家的車費大概是12元左右,這個價格可以抵上我家好幾天的結餘開支了。而且我們村子在山旮旯裏麵,馬路根本沒有通過,即使坐到了站點,下車還需要走40多分鍾才能到家。
拜別了外公之後,我和母親走出了外公的村子。我回頭看著那個熟悉的環境,那破舊的磚瓦房以及老黑的木房子,竟使我生出許多的不舍。也難怪,小剛、勤勤姐這兩個好朋友的悉心照料,這些天的闖蕩,都使我無法安然。我終於還是走了,老媽的腳步很快,她背著一個用了好多年的包。我們先走大路,十幾分鍾之後,開始往山上走。山間的樹木十分的茂盛,是的,好多年了,幾乎沒什麼人從這兒走過。滿地的灌木叢,偶爾的幹樹枝在我的腳下踩的吱吱嘎嘎。樹上的一隻長尾雀從那高高的杉樹上“嘎”地一聲跑到遠方去了。我昂起頭,看著那隻模樣很怪的鳥問:“媽,剛才那隻到底是什麼鳥?”
老媽頭也不回,隻是語氣比較和緩的回答了一句:“噢,是蛇杆雀子!”然後再也不說話了。我看了仔細想著這句話,“蛇杆雀”。我剛才看時,它的尾巴很長,就像是帶了一根長棒子,也像一條蛇一樣,怪不得呢。從山腳到山頂,從這一座山到另一座山。走得累了,看到遠方有一座涼亭。我和母親趕了上去,坐在涼亭上呼呼的喘氣,終於休息了。我仔細打量著這一座亭子,亭子模樣普通,木身黑瓦,修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隻是感覺納悶的是,這附近也沒個什麼人家的,在這兒修建亭子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是有人閑著無聊,跑這兒為大眾謀福利的吧?
這荒山古亭也倒罷了,更令我奇怪的是這亭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茶缸,看它的材料,應該是金屬物質,但絕對不會是鐵的,因為它沒有任何的鏽跡。這茶缸擺在茶亭正中央的桌子上,竟有一米多高。
母親想也不想,從桌上拿起一個杯子,伸手擰開了茶嘴的龍頭,水“嘩嘩嘩嘩”地流進了杯子裏。我見了,連忙說道:“媽,這水不能喝吧?你看,這缸茶壺擺在這裏也不知多久了,水早就變質了。”
母親開始露出了微笑道:“我不知看到這茶缸好多次了,也不知喝過多少次這茶壺的水,除了非常清涼可口之外,就沒有任何的不適應。”然後,把杯子送到嘴邊,一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個痛快。
我的腦子裏充滿了疑問,這水真的喝了沒事?真的清涼可口?我離開了座位,走近茶缸,接過母親手中的杯子,打開茶嘴龍頭,看著茶壺裏流出一股純淨沒有任何雜質的水。
我手中的杯子也變得清涼起來,手中竟有著一股嗖嗖的涼意,這是怎麼回事?這麼熱的夏天,這茶缸裏麵的水竟然如同井水一般。但是我還是不敢喝,生怕這水裏會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我仔細打量著茶缸,朝茶缸頂望去之時,頓時想罵娘。茶頂上方連著一根透明的細水管,水管的另一頭連著,一直到附近不遠地方。我順著這根水管走著,果然沒錯,管子的另一處連接到了一口水井邊。
原來茶壺裏的水引自這口水井。我走進水井,朝井裏麵看時,裏麵的水深不見底,綠綠的,偶爾泛起點點波紋。井口的邊上寫著幾個紅色的大字:“龍井!1953年5月5日。”
“攀攀,該走了,休息夠了吧。”媽媽的聲音從涼亭飄了過來,催促道。
“嗯嗯!”離開了涼亭,我和母親開始往山下走,在山腳的拐彎處時,看到了一條小河。這小河的水量確實不多,流淌的很和緩。我看向母親,看到了她的臉色有點慌張,開始加快了腳步,想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我笑了,問道:“媽,這條小河有什麼奇怪麼?看你的臉色對這裏有點害怕呢。”
母親瞥了我一眼,仍舊有點慌張,說道:“你自己仔細看看那條河流順流的正前方,它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吧!”有什麼不對勁?我開始朝著前方河流的流向望去,看到了真相時,頓時嚇了一大跳,兩腿都有點酥麻感覺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