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衣看向夏侯桑,黑眸深沉:“若不是我機警,在入房的時候就捂住口鼻,隻怕今日你踢開房門看到的就是我與僧人媾和相會了!說來也真是巧,夏侯郡兒小姐,你今日竟也來了大相國寺,還特意帶著夏侯桑去算卦,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夏侯郡兒臉色一變,尖銳的道:“柳無衣,你在胡說什麼?什麼與僧人媾和相會?不知羞恥!我今日與哥哥前來大相國寺燒香自然是巧合,什麼有心無意的,不要誣陷我。”
沒等柳無衣說話,夏侯桑一把抓住夏侯郡兒的手腕,夏侯桑可不是好糊弄之人,現在聽了柳無衣的話,已經猜測出來這其中的齷齪,麵若寒冰,冷颼颼的看著夏侯郡兒:“郡兒,你到底做了什麼?”
夏侯郡兒還想要狡辯,夏侯桑麵色一寒,雙眸射出冰冷的光,好似吃人一般,夏侯郡兒何曾見過自己哥哥這幅樣子,一時間哭了起來。
這無疑坐實了夏侯郡兒在中間所做的手腳,夏侯桑恨得眼圈泛紅,一把甩開了夏侯郡兒的手,冷聲道:“郡兒,這些年我錯待了你!你竟然被嬌寵成如此模樣!”
夏侯郡兒哪裏聽得過這樣的重話,自小夏侯桑就疼愛她,哭的好不傷心,抓著夏侯桑的衣袖,哭喊道:“哥哥,今日是我錯了……我跟柳無衣道歉還不行嗎?你別不理我……”
說完一遍遍的跟柳無衣道歉,一隻手扯著夏侯桑的衣袖,另一隻手扯著柳無衣的手臂,哭的就像個孩子一般,柳無衣歎了口氣,覺得夏侯郡兒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仰頭看向夏侯桑。
“快些讓她別哭了,我的袖子都快被濕透了。”話語雖然不好聽,確實實打實的在幫夏侯郡兒說情。
夏侯桑歎了口氣:“若是女子都如你這般良善,哪裏會有這麼多是非?”忍不住心疼的揉了揉柳無衣的頭發。
夏侯郡兒依舊哭的悲慘,哽咽的道:“柳無衣,我不討厭你做我小嫂嫂了,隻要哥哥以後還疼我。”
柳無衣聽到這般孩子氣的話,差點笑出來,夏侯桑也一臉忍俊不禁,又氣又笑,隻是心中惱恨夏侯郡兒與林紫菀合謀,用這般惡毒的手段對無衣。
不過他打小就疼愛夏侯郡兒這個妹子,此刻見她哭的好不傷心,也未免有些心疼,隻是一時間又不好拉下臉來,隻能任她拽著自己衣袖哭。
柳無衣自然看的清楚,夏侯桑很疼愛夏侯郡兒,從方才夏侯郡兒哭的時候,夏侯桑雖然生氣,卻也一直沒有甩開她抓著他衣袖的手。
順水推舟,做了回好人,對夏侯桑道:“她不過是一時氣不過你對我好,才做了這樣的傻事,你就原諒她吧!”
有了這個台階,夏侯桑才道:“郡兒,以後若是教我再發現你做了這種齷齪事,我定不饒你!你才多大?就這般不學好,女子終究是良善一些招人喜歡……”
看著這一幕,林紫菀黑眸中突然聚起仇恨的漩渦,她多次求過老太太給她指一門好的親事,老太太卻一次次的偏心,入京都後她努力的在各個場所發揮,跟各家小姐交好,卻不及柳無衣攀上了玉瑉公主,現在又勾搭上了她最想要嫁的夏侯桑。
為什麼?為什麼柳無衣這麼簡單就能得到想要的?她汲汲營營,苦心追求,卻仍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柳無衣為什麼事事都要跟她搶,跟她爭?
沒有柳無衣的話,她就是平北侯府最尊貴的小姐!沒有柳無衣,她就是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沒有柳無衣,夏侯桑說不定喜歡的就是她!
那……柳無衣不在了,這些是不是就都屬於她了?
看了一眼柳無衣身後的淨水湖,林紫菀突然惡從單邊生,發了瘋般的狠狠推向柳無衣。
柳無衣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林紫菀,在她看來,最不安分的就是林紫菀,夏侯郡兒這次做出這樣的事,也一定是林紫菀攛掇的。
林紫菀的動作太快,柳無衣發現之後,想要躲開卻為時已晚,淨水湖深不見底,若是掉了下去,隻怕要去半條命!無衣慌亂之間隻能勉強躲開要害,卻還是撞到了淨水湖裏靠著湖邊的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