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子沐在猶如全身筋骨盡斷的痛覺中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木床上,還有針線精致的藍色窗紗,一個還紮著雙環的小丫頭上來關切地問候。
白子沐的瞳孔先是突然放大,然後慢慢恢複。
她很狗血地穿越了。雖然在21世紀穿越已經是個很爛的詞語,但是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當速度大於光速就可能出現時光隧道,而且第二空間的入口也有可能出現,所以白子沐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現實。
白子沐,女,穿越前是一名孤兒,因為性格孤僻,性格冷漠,一直在孤兒院呆到16歲,直到被黨的號召招進保護國家大軍的崇高理想當中。對於白子沐來說,參軍反道是合了胃口,每天單調的訓練生活對她來說,過得簡單而舒適,終於三年參軍的時候滿了,因為成績優秀,白子沐被留了下來。就在昔日戰友要離開的那個夜晚,作為為數不多被留下來的幾個女兵,白子沐被灌了很多酒,當兵的,都喜歡濃烈的白酒,白子沐已經忘了那晚自己是怎麼回宿舍的。第二天清早的穿越,白子沐隻能暗暗心裏說,喝酒誤事,下不為例。
小丫頭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白子沐才想起身上的疼痛感,淡聲問自己是怎麼了。從小丫頭的斷斷續續的話裏白子沐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父親送來被林家家主挑斷了手筋腳筋,大夫來看過說至少需要休息三個月才能下床行走。白子沐心裏一股淒涼,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突然門被打開,一個身影迅速衝了進來,緊緊抱住床上瘦小的身子,寬闊的背在不停得顫抖。
白子沐被突如其來的懷抱驚得睜開了眼睛,應目是一張痛苦萬分的中年男子的臉,隱約可以看見些少時俊朗之色。
中年男子,反複呢喃著,子沐,對不起,對不起,爹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親。對不起你……
白子沐心裏明了些許,也疑惑既然這個男子如此珍惜自己的孩子,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折磨如斯?
白子沐想開口,可是激動的男子把白子沐越抱越緊,口中一直念念有詞,白子沐插不上嘴,而且全身更是如一把把錐子在敲打,疼得白子沐說不出話。
而白子沐也驚訝於男子的懷抱溫暖得似乎猶如冬日暖洋洋的太陽,讓人依戀,讓人著迷。即使身體疼痛的自己都快控製不了,還是不願意離開這刻的溫暖,白子沐咬著牙用全身心是感受,去記憶著男子給的溫暖的這一刻。
在白子沐終於暈去的前一秒,白子沐還在想,為了這個懷抱自己願意付出所有……
終於又醒來,看到房間裏麵已經點起蠟燭,白子沐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中年男子也稍微調整了心情,坐在床邊,握住自己蒼白的小手。感受手中不斷傳來的熱源,白子沐細細打量這個中年男子,自己這個世界的爹。
男子的臉是屬於有福之象的地格方圓,且帶著一股由內而外的英氣,兩道劍眉使整個人看起來正義凜然,稍顯細長的眼睛,他的眼睛看起來像湖水一樣平靜溫和,一看就是閱曆豐富深諳人情世故的人。畢竟人到中年臉頰的皮膚就顯得粗糙些。薄薄的嘴唇,記得以前聽說過薄嘴唇的人濫情而且薄情。
中年男子見白子沐睜開眼平靜地打量自己,心痛不已。
白子沐剛進白家門的時候還隻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八歲小兒,一雙水靈的眼睛滿是好奇和靈動,總是喜歡甜甜地笑,而眼前躺在自己前麵的雖然外表也是一模一樣的白子沐,但是給人一種與生俱來的距離感,那雙眼睛已經不複初時的單純。
“剛剛大夫來給你開了點藥,翠兒已經喂你喝下去,感覺身體好點了嗎?”男子柔聲問。
“恩”
“沐沐,你恨爹嗎?”
“我失憶了。”
男子驚訝地趕緊伸手去摸白子沐的額頭,知道白子沐並沒有發燒才安下心。
“沐沐,如果忘了就不要記起好嗎?”男子哀求。
本來已經到嘴的“不”硬生生被咽下,沉默半響,
“如果這段記憶對我無關重要,我願意忘記。”
聽到這句話,男子又開始輕聲吟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