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一顆顆從昏暗的天空滑下,一滴兩滴三滴。章亂無數滴有序的排列成肉眼能分辨雨弧,偶爾被風吹散,分裂成好幾段,偶爾也會因為風融聚一起,變成更長更重,加快滑落的速度,最終一起掉落在大地上,為此譜寫出了一曲曲永不重複旋律,這些旋律擊打畫室的玻璃窗上,房間裏的人們根本沒有在意,忙於即將到來的聯考,而我在這灰暗暗的壞境下總會被這種旋律吸引,停下手中的畫筆,靜靜聆聽,不知外麵世事的我仿佛聽到了外麵變化的世界,總讓人心動不已,即使在玻璃窗麵前擋住了一層又一層的窗簾,但是我會知道外麵的世界下雨了。
“喂,發什麼呆。”
“我驚愕了一下。”
“被全大知道你這種狀態肯定會被轟炸。”
跟我說話的是張勇,班上唯一會主動跟我說話的男生,每次練習都坐我旁邊,原因很簡單,他經常性不帶美術工具,自從開學那次問借之後,經常拿我的來用,一米八幾的個子,魁梧的身材,一開始,我不敢與他對話,不過,為人和善,比較好相處,活潑開朗,後來好幾次也幫過我,時間久了,我並不在意了,反而成為了一種習慣。
一天我說的話都不夠組成一句話,比較安靜,也沒什麼存在感。而張勇口中的全大,是我們美術指導老師兼班主任,長發縷縷,加上他那文藝範的黑色眼鏡透露出一絲絲文藝氣息,可是唯一一點過於隨性,或許這也是一種執著,對於我這種毫不起眼的學生,如果不是全老師的話,估計大家根本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吧,開學那天,由於我第一個出現在他麵前,他就把畫室的鑰匙遞給我麵前,“以後就交給你了,”沒等反應過來就的我就自然而然成為了每天開門和關門的值日生,就這樣把畫室交給我“保管”了。
過了不久外麵的雨也停了,典型南方天氣,時而雨天時而放晴,偶爾間插太陽雨。不知不覺過了一天,今天的練習也總算完成了,抬頭望望四周,教室的人幾乎
都離開了,傍晚的陽光把窗戶裏的窗簾染色了,成天灰暗的畫室,好像從裏麵點上了一個蠟燭,暖意雖說不上,卻有一絲絲愜意的暖色的美感,尤其是窗簾的邊緣,透過被玻璃折射過的光線,偷偷的躺在牆上。我走窗前拉開窗簾,瞬間強光向我襲來,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了,摸索著窗戶的開關,拉開窗戶的那瞬間,一陣微風迎麵吹來,此時此刻所有的疲勞消失不見。
“孫毅啊,還不回去。”
“恩。”
全老師突然出現在我後麵,手裏提著一袋東西,喊了一下我就離開畫室了,這
時畫室隻剩下我了,看了看手表已經5點半了,呼了口氣,提上自己的背包,鎖上畫室。剛要下樓的時候,突然隱約聽見熟悉的旋律,下雨了嗎?望著樓梯口的窗外天空被夕陽染成金黃的一片。
“錯覺嗎?”
可是聲音依舊從樓上傳來,不經意之間,我走上樓,聲音越來越清晰,原來是鋼琴聲,飄蕩在這長長的走廊中。我才想起,音樂班在美術班的樓上,音樂室與美術室形成了一個對角線,中間便是樓梯口,如果不出走廊,基本不會聽到什麼聲音,而走廊兩邊都有房間,一邊是學生用的教室,另一邊則是老師們的辦公室。
我隨著聲音,心跳異常的加快,待來到了音樂室窗邊,一直被這鋼琴聲吸引,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漸漸的恢複平靜。那聲音覆蓋了整個學校的喧嘩,一鍵一音慢慢捂住我的耳朵,默默閉上眼睛,聆聽著似曾相識的旋律。
嗡,嗡,嗡。手機震動敲打鋼琴台上的木板,演奏者也隨之停下彈奏。
“在哪裏啊?”
“恩,好。”
“我等下就過去。”
瞬間雜音四射,把我從夢中抽起,一個陌生女孩的通話的聲音,使我驚慌失措,她放下手機,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整個人緊張起來,腳跟一個勁的往後退。
“咦~好像我聽到奇怪的聲音。”
女孩走過來把頭探出窗外望望了走廊沒發現什麼,便把窗戶一一關掉,關窗的聲音,鎖門的聲音,下樓的聲音。
等到沒什麼動靜,我才敢出樓梯口的男廁所走出來,鬆了口氣。緊張氣息穩定下來後,心裏想著,如果張勇當時這樣的情況會不會不同,或許還會和她聊起來,成為朋友呢?
走出教學樓左側對麵有一棟6層高的鍾樓,左拐後,雖然被陽光折射反光,但還是能看到時間,這棟鍾樓應該是學校的象征,挺立在校中央,些許壯觀,我並不難麼在意,雖然被陽光折射反光,但還是能看到時間,上麵的時針指著6點,便加快步伐的我匆忙走出校門,平凡的一天像往常一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