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二狗,你醒醒,你別嚇娘啊,你若是就這麼走了,讓娘可怎麼活啊!嗚嗚嗚~”婦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可憐。
圍在一旁的張大嘴看熱鬧不嫌事大,她不以為意道:“不是我說二狗他娘,二狗子在咱村就是一個禍害,如今死了,少了一禍害,這不是好事嗎?大夥說對不對?”說罷,還看了一眼前來圍觀的村民,那表情別說有多得意。
一婦人看不慣她落井下石,於是就懟道:“雙子他娘,聽說雙子啊,在半月前調戲人家剛過門的小媳婦,被人家漢子得知後給打斷了腿,如今可好全乎了?”
張大嘴被婦人說的頓時一噎,梗著脖子道:“李三家的,你胡胡咧咧啥?俺家雙子可做不了那不道德的事。
他那是上山打獵給摔的。”說到後半句明顯有些底氣不足,是不是摔的,也隻有她自己清楚。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高喊了兩聲“村長來了”,眾人聞言讓開了條道。
老者手持桃木拐杖緩步上前,他目光銳利,年紀約莫在六十歲左右,瘦瘦的身個,脊背微微的有些彎曲,臉上滿是褶皺,穿著一身粗布麻衣。
他站定後,皺起眉問:“發生了何事?”
見村長問起,有個好事的婦人說道:“村長,你可算是來了,張鐵柱把李家二狗子給打死了。”
村長一聽這還了得,急聲問:“張鐵柱人呢?”
有人說道:“跑了!張鐵柱跑了!”
“什麼?”村長聽罷,怒目圓睜。
這可怎麼是好,在他的村子裏發生這麼大的事,如今人也跑了,隻能報官了。
思及此處不宜有他,趕忙吩咐道:“小水,你趕緊架起牛車去縣衙報官,越快越好!”
“俺知曉了爹!”李小水應下,急急忙忙跑回駕牛車。
一旁的劉翠芳完全沉浸在喪子之痛中,她哭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任由身旁的人如何勸說,她都無動於衷,她隻知道她的天塌了。
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掉落在少年的臉頰上,他地睫翼奇跡般的顫了顫。
……呃...好吵,家裏什麼時候來客了?
有一眼尖的婦人瞧見屍體動了,她驚呼道:“啊!詐屍啦!二狗子動了...”她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驚恐,望著地上的少年,手指指著那個方向,不停打著哆嗦。
突然的這麼一下,圍在一旁的村民也是被她這舉動嚇得不輕,看見的沒看見的都往後退了好幾步。
村長見此,怒斥道:“小曹氏!青天白日的,你胡謅些啥?”古人最忌諱的就是怪力亂神,如今小曹氏當著眾人喧嚷,村長對此很是不滿。
張小虎看村長動怒了,趕忙將自家媳婦拉起,訕笑道:“村長,別跟這無知蠢婦一般見識。”說罷,臉瞬間陰沉下來,對著小婦人反手就是一耳光,“你這蠢婦,臉都被你給丟盡了。”後半句說的極低,帶著咬牙切齒。
小曹氏被打了敢怒不敢言,縮著身子在一旁小聲啜泣。
“兒啊,我的兒啊,你快睜開眼看看娘啊...”劉翠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雙手不停搖晃著地上的少年,試圖以這種方式將他喚醒。
婦人的哭聲將眾人的思緒拉回,仿佛剛才小曹氏被打是件不足掛齒的事。
李凡被婦人晃得惱了,睜開模糊地雙眼,剛想開口,發現嗓子幹的發疼,唇瓣張了張,努力擠出幾字:“大娘,你誰啊?”他的聲音十分沙啞,像是很久沒喝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