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環,替她把脈。”蘭彥看著此時安靜地躺在窗上的悠然,眼裏有一種擔憂的神情。
在密室替她輸真氣的時候,他發現她的內力已經被人用金針封住。由於懷疑金針的作用,所以沒有當場逼出那金針。
“是。”青環在悠然床邊坐下,將手搭在悠然的脈搏上。忽然青環眉頭一皺,麵露憂色:“公子,悠然姑娘中毒了,但是有人已經用金針封住悠然姑娘的內力,延緩了毒性的發作。”
“中毒?”蘭彥的手倏地握緊,眸裏閃過片刻的殺氣。
“姑娘怎麼會中毒,是風雨樓的人幹的嗎?”湮兒聽後也是一怔,“青環,有解嗎?”
“我可以通過施針和輸內力延緩毒性的發作。要徹底解毒,恐怕得靠離夕。”青環沉臉說道,看向一邊不說話的蘭彥。
公子應該在風雨樓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了吧?不然,怎麼會讓小翌帶離夕去蘭國?隻是為何不直接帶上離夕,這樣不是來得更快嗎?為什麼要讓離夕走陸路,而他們要走水路?
“青環,在回到蘭國之前,她就交給你了。”蘭彥看了眼床上的悠然,心思複雜。
“知道了。”青環應答道。
四月十八日,蘭國,蕭國,南國三國同時發出對幻靈的追殺令。
悠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地大床上。悠然摸摸自己的身體,稍微動了動,好像心口不痛了,身上的鞭傷,如果不劇烈運動的話,也不會像以前那麼痛了。
那隻狐狸應該沒有發現她身上的毒吧!她得去問問青環有關醫聖的事情。
悠然怕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小心地下床,剛下床,湮兒便朝悠然走過來。
“姑娘,你身上還有傷了,怎麼起了呢?”湮兒過來扶住悠然。
“就想起來走走,湮兒,你放心了,我沒有那麼脆弱,不就被揮了幾鞭嘛!”悠然開始自吹起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對了,湮兒,夜魂去哪了?”悠然關心地問道。
“夜魂告訴公子你的消息以後就離開了,夜魂有句話要告訴姑娘:離開風雨樓的夜魂會找尋屬於他自己的自身之所,希望姑娘不要再為他擔心了。”
“他沒事便好。”悠然舒一口氣。
風雨樓已滅,他身上的毒也解,他終於自由了!隻是不知道暗魅結果如何。
“那我扶姑娘出去走走。”湮兒笑道。
“哇——這是在船上?”悠然看到周圍的風景,夕陽西下,心情好到了極致,不自覺地念出了馬致遠的詩,“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可惜,這次隻有流水、夕陽。”說道最後悠然有些失望,要是真能找到這麼一個地方,她就從此長住那裏。
“好意境!女人,這是你自己作的?”蘭彥蘭彥慵懶的聲音響起。
“嗬嗬……”悠然難得未同蘭彥吵嘴,笑道,“這是馬致遠寫的。”
“馬致遠是何人?”蘭彥問道,難得還有他不知道的人。
“告訴你也不知道。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李商隱的詩,他也有寫過有關夕陽的詩: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隻是覺得悲了些。”
“青環,能再次看到你的臉真開心!”悠然見到蘭彥身邊的青環,開心地朝青環奔去,卻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剛跨出了一大步,便疼得咬牙握拳。
她要不要告訴他們自己中毒的事情呢?可是如果沒有解藥的話……
“悠然姑娘,你沒事吧?你身上還有傷呢!”青環趕忙走過來扶住悠然,右手不被察覺地搭上悠然的脈。
幸好,不是毒性發作!
“還是青環關心我,哪像那隻狐狸……”說道這裏,悠然又狠狠瞪了一眼沒有絲毫關心表情的蘭彥。
“女人,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你的身份了,你究竟從哪裏來?”蘭彥上下打量著悠然,嘴角帶笑,一副好奇的樣子。
“嗬嗬……蘭世子神通廣大,竟還有查不出來的人嗎?”悠然仰頭嘲笑道。
她來自二十一世紀,他當然查不出她的身份了。隻是她跨過這千年的鴻溝,來到這雲和大陸究竟是為何?那夜,那個星流子所說的“雙星”又是何意?
“……”蘭彥沒有繼續答話,而是轉身注視著眼下清幽的湖水。
悠然兩手扶著船,欣賞起這湖光山色來,隻是這嘴裏吐出來的話卻是:“我就說嘛,我要死,也會死在這水裏,怎麼會死在火裏呢!”
“姑娘說笑了,哪有人咒自己死的啊!”湮兒笑著,陪著悠然一起欣賞著大好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