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故事都得從1995年成都僵屍事件說起。
最早的傳言說濱江西路旁的某個建築工地在施工過程中挖出一口棺材。幾個膽大的民工起了賊心,想撬開棺材看能不能找點古董什麼的,可是撬開棺材之後,棺材裏除了躺著一具紅布裹著的屍體之外並沒有其他陪葬品。其中有個民工就裝著膽子掀開紅布,想看看屍體身上有沒有金銀首飾,結果屍體身上什麼都沒有,而且奇怪的是這具屍體嘴裏還塞著稻草。又有個賊心不死的民工就琢磨著,嘴裏可能會有什麼寶物,因為古代的一些貴族死了之後,一般會在屍體的嘴裏放上寶珠之類的用來防腐。讓屍體含在嘴裏。那個民工就把屍體的嘴巴掰開,把它嘴裏的稻草捏了出來。不過很掃興,屍體嘴裏什麼都沒有。因為當時已經是傍晚接近民工下班時間,工地項目部的領導早早的就回去摟二奶了,沒了領導,工地裏最能說得上話的包工頭索性讓幾個民工先把棺材蓋上,抬到民工宿舍邊的簡易帳篷下,起初民工都不願意幹,覺得抬死人,而且是死了那麼久的人不吉利,包工頭又給每人加了10塊錢,那幾個民工這才磨磨唧唧的過去抬。想來也奇怪,那口棺材出奇的重,任憑幾個年輕力壯的民工怎麼折騰就是紋絲不動。包工頭看實在沒辦法,就直接把棺材連同裏麵的屍體丟在哪裏,不聞不問。想等明天領導來了再請示領導的意見。
結果那棺材一擱不要緊,到了晚上就出了怪事,說一個民工大半夜的出來撒尿,借著月光看到屍體從棺材裏爬了出來,翻過工地的圍牆直接逃跑了。這種聳人聽聞的事一傳出來,嚇得一些膽小的市民不敢在晚上外出。不過沒傳多久,電視台便出來辟謠。跟著電視台記者來的還有一群解放軍戰士。雖然電視台辟謠不是很成功,但是市民看到有解放軍來了,心裏也算有了些安全感。
之後的一個星期,又傳言說剛改造好的府南河有人不慎跌落淹死,屍體被打撈上來後身上有灼傷的痕跡,也就是說是被火燒死的。(反正流言的版本很多,不過這個版本明顯要扯淡的多。)一時之間,整個成都市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
當然,這些事都被我認為是以訛傳訛。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我的腦子裏這些僵屍啦什麼的都是受香港電影的影響,一些想象力豐富的市民都是閑著沒事幹的,吃飽了撐的坐在一起吹牛扯淡。憑空捏造出來的。
但是,如果事情沒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你身上你是不會明白當事人會是什麼感受。
1995年七月下旬,流言逐漸被人們淡忘之後的一個月,正值大暑,我躺在工人宿舍的涼席上熱的一身都是汗。加上成都這一帶空氣潮濕,蚊蟲特別多,我躺在涼席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靠,熱死人了。要了老子命!”
躺在我旁邊的大壯開始發牢騷。
“我也是啊,早知道四川這邊這麼熱就不來這邊了。”
大壯原名陳雷,東北人,大我一歲,外號如人,壯的跟個大猩猩似的。他是這個工廠裏唯一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少年,跟我一樣背井離鄉跑來成都打工。
大壯側過臉問:“阿旺,要不咱哥倆去整點酒唄?”
我說:“不了吧,都這麼晚了,明天還得幹活。”
大壯開始慫恿我。“反正躺在這裏也睡不著,不如咱哥倆去府南河那邊溜達溜達興許能碰上個大閨女什麼的。”
我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說:“現在僵屍什麼的不是傳的很凶嗎?現在都幾點了,我看看,你看現在都快九點了,哪還有大閨女閑的沒事到大街上亂轉悠。再說,有大閨女又能咋樣啊?你還指望人家非禮你啊?”
大壯傻乎乎的說:“看看也算過過眼癮啊。又不犯法。嘿,我給你說啊,前天晚上,我去府南河那邊小商店買煙,你猜怎麼遭?河邊小樹林裏有一男一女在那親嘴呢。那男的手還不老實,摸上摸下的。”
我一聽大頭這麼說,就沒出息的硬了。其實也不怨,我們上班的這個工廠,是一個專門造卡車螺絲的,上班的都是些大叔大伯,大媽大嬸。像年輕一點的女孩,其實也有幾個,不過長相實在是觸目驚心呐。那會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我琢磨著再憋下去估計就得跟大頭搞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