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決被吟唱,周圍的一切都開始發生了變化。憂鬱的雲層開始慢慢的散開,久違的碧海青天,在幽都的土地,在弱水河畔,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看到了。
陽光灑下,灑在弱水的水麵,波光粼粼。原來泛著紫色的弱水河在陽光下也可以這麼美。逍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致。好似那日,早不周山,在菩提的結界裏麵。
“你怎麼會這一段印決?”墨痕有些吃驚。
“因為聽菩提唱過,覺得很好聽,就記了下來。”
時光回轉,還是追隨盤古的日子,那日的夕陽餘暉下,墨痕與菩提背對著靠在大樹上。眸子裏映著夕陽,菩提便唱起這首曲子。悠揚婉轉,每一個音符都給人帶來寧靜之感。這就是菩提之音,帶來寧和的印決。
“難得你們還記得我唱過的曲子。”
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墨痕的眼裏閃過驚異,眼裏泛起淚花。
那個絕美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還是當日的模樣,銀色的發下一雙碧眸看盡這三界六道的一切。微微傾斜的嘴角,一個好看的弧度。和決世一樣,逍遙也在他的羙幻之下沉淪了。
“墨痕,我們的使命早就已經完成,你的執念是否也該放下了?”
動聽的聲音揚起,絲毫沒有了曾經的滄桑。
墨痕還沒回過神來,一直呆呆的站在那裏,傻傻的看著菩提。
菩提又輕輕的哼起那首曲子,隨著曲子的吟唱,周圍的陰霾也漸漸的散開。存財不生的大地開始長出嫩綠的小草。原本昏暗的天空,已經是明媚的藍天。
“墨痕,這樣藍的天空你可喜歡?”菩提柔聲問道。
“喜歡,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湛藍的天空了。”
“那麼,我們回家吧。”
“回家?好啊,好久沒有回家了……”
墨痕的神誌好似被抽走了一般,隨著菩提向那片湛藍的天空走去。眼睛裏沒有了神采,知道看到逍遙,似乎想起了什麼,站在她的麵前不肯離去。
“你怎麼,墨痕?”
“我,這個女子是誰,為什麼她的身體裏透露著和你相似的氣息,和你一樣有著絕美的容貌?”
“你不記得她了?她是要代替我們去守護這一切的那個人啊。”
“代替我們去守護一切的人?不對,我好像有什麼事情還沒有完成。”
“墨痕,不記得就算了,我們回家吧。”
“不,我記得,我記得,我和她的勝負還沒有分!”
墨痕的話斬釘截鐵,嚇到了逍遙,更嚇走了菩提。周圍的唯美景致煙消雲散。
“菩提之音,竟然這麼厲害,本尊差一點就被它迷惑了。”
逍遙不語,因為他看到了,墨痕的一喝,打破那一切的時候,菩提憂傷的眼神。菩提之音,應該是菩提對這位千年以來的朋友的唯一的念想吧。
要做些什麼呢,要帶墨痕去見菩提,菩提一直在那裏等著他,在那飄渺之中等待著墨痕的回歸。
逍遙沒有停止吟唱,一遍遍的唱得更加的高亢。雲層開始慢慢的散開。原本紫色的力量逐漸褪去,五彩的光芒照耀這大地。
是大地的力量,墨痕不想再次被卷進這一邊虛幻,冰刃向逍遙狠狠的刺去。劍劃破皮肉的聲音,血不斷的留下。
墨痕卻不記得拔劍隻呆呆的看著逍遙。她的碧眸裏有著和菩提一樣看盡三界六道的覺悟。看著她仿佛就看到了菩提。
逍遙還再吟唱,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墨痕也不知不覺的跟著逍遙開始吟唱,湛藍的光和這五彩之光一起閃耀在弱水河畔,照耀著整個幽都。
天與地的力量,扭轉乾坤的力量。
“你可看到,你喝退菩提時他那哀傷的眼神,他一直在等你。”
“逍遙……”
“你看,在那虛無縹緲間,他的身影若隱若現,一直在那裏徘徊等你歸來。”
“菩提……”
墨痕的眼簾潤濕了,看著菩提的身影,迎著他的方向,魂魄已經不知去向。
逍遙手中蘊含這大地力量的劍,刺進了墨痕的心髒,鮮血噴湧。墨痕隻是看了她一眼,嘴角卻是不知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