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臨,臨峰道長在哪裏,我,我好想見見他。”徐沐陽知道自己支撐不住了,但他必須用最後的力氣聽完葉俊良的回答。
一旁的任東憐,當徐沐陽發問的時候,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麵前的徐沐陽就是臨峰師父苦苦等待的大弟子,她的大師兄。兩行眼淚順著紅潤的臉頰流了下來,任東憐搶著說:
“你,你怎麼才來啊!師父他三年前已經羽化了。”
眾弟子愣住了。他們從三師姐的語氣裏聽出了濃濃的委屈和埋怨之意,像是一個小女孩向哥哥哭訴什麼一樣。
“師姐,徐沐陽他究竟是誰?”秀之問道。
“徐沐陽,就是你的朝思暮想的大師兄。”任東憐摸了摸秀之的腦袋。
徐沐陽聽到臨峰道長已經過世的消息,懊悔、遺憾、自責的情緒讓他再也堅持不住。沐陽向後一倒,眼前一黑,不知人事。
三日後,人間界,東崖。
晨輝國的七月,天空和海水是那樣藍,午後和煦地陽光照耀著青色的山川。海風輕輕吹過,空氣裏彌散著紅茶、綠茶、白茶、黑茶、花茶和海鹽的味道。
裏海岸線幾百尺的山腳,有一座矮矮地木屋。木屋的前麵有一座石橋,石橋的波光裏倒影著一張紅紅的臉。
趙秀之正在重新打濕手上的毛巾,嘴裏嘟囔著:
“兩天了,大師兄怎麼還沒醒啊。”
自從徐沐陽三天前在峰派神識破碎後,東憐和秀之把半死不活的徐沐陽拖到了這裏。這期間,秀之和東憐翻遍了徐沐陽的破布袋:幾套衣服、一本《天仙金丹心法》、一本《九界三千集》、一塊破石頭、一封推薦信和幾串銅板。
這些東西就是徐沐陽的全部家當了,趙秀之心裏有些酸,想著大師兄這些年過的日子實在太清苦了點。
自翻開了那部《九界三千集》扉頁的時候,師姐便告訴了她臨峰師父仙逝前告訴師姐的事。
“如果哪天你想要修行,一定去找峰派的臨峰道長,他在那裏等你。——妙寶。”
一本沒有版號的《九界三千集》和妙寶法師的留字,東憐和秀之確定了徐沐陽的身份。
“燒已經退了。差不多該醒了吧。”秀之走進了木屋,摸了摸躺在床的徐沐陽的額頭,把剛剛換好的濕毛巾放在上麵。
自從師姐花了一天兩夜拚好了徐沐陽破碎的三十二片神識後,沐陽就一直在發燒。幾個時辰前秀之還在擔心徐沐陽的腦子會不會被燒壞,不過她知道徐沐陽的燒已經退了。
秀之又在床邊守了半個時辰,她和師姐這三天都沒怎麼合眼,不過她們都是真正的修行者,幾天不睡覺也沒什麼。
秀之準備站起身來,出門活動活動,找找正在采茶的師姐。
就在這時,她發現沐陽的眼皮動了動。她很高興,大師兄終於要醒了。
沐陽難受地皺了皺眉頭,花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睜開了雙眼。他覺得眼皮有千斤之重,他隻能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他看見眼前有一個美麗的姑娘,眉目如畫。他感覺自己的神識還沒有形成回路,拚命地回憶眼前的這位姑娘是誰。
“咦,她的臉為什麼越來越紅。”
秀之也正看著沐陽,四目相對。她看見沐陽一副迷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從來沒被人這麼看過,頓時又氣又惱,紅透了臉,抬起右手,一巴掌扇了下去,驚呼道: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