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公子,你說這世上的人為何偏偏都要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且既然知道對方不愛自己,為何還要固執的糾纏不休?難道愛就一定要占有嗎?”
沈著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四喜的嘴裏說出來的,放下手中的書信,十分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四喜起來。
以前他比四喜要大上十歲,所以心裏一直覺得四喜是個孩子,如今才想起來,他現在和自己是一樣的年輕。
青春年華,正是對愛情萌動的好時候。
他今年和自己一樣二十五歲了,也時候找一個喜歡的人,從此平安喜樂的度過一生。
沈著想著,權王城忽然間浮現在他的腦海裏,那裏是他們的家,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去的地方。
突然間忘記了剛才討論的話題,也忘了自己何為會突然打量四喜,沈著轉開話題:“白紀什麼時候回來?”
四喜搖搖頭,“寫給他的信已經有了些日子了,卻遲遲沒有收到他的回信,興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白紀向來不會拖延回信,這一次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寫信給逍遙門,打聽一下白紀的下落。”
“好嘞。”四喜認真的點點頭,剛走兩步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退回來湊到沈著麵前,“公子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沈著這才想起他們剛才討論的話題,見四喜一臉期待的等著他回答的樣子,頓了頓,才道:“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人們常懷念的,也多是已經失去的東西。”
四喜似懂非懂的點著頭,“所以秦珄是因為得不到唐小姐的心,才會如此著急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嗎?”
“也許是吧。”
可沈著更覺得秦珄是有了什麼計劃,或者要采取某種行動了。興許他心裏也清楚,太子已經惡、被幽禁東宮,離被廢不過是一兩樁案子的事情。
而唐家的案子和蘇州織造的案子,無疑是扳倒太子最有力的武器,就算是太子有通天的本領,這次也回天無力。
“不管如何,告訴大家,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剩下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嗯,”四喜樂嗬嗬的點點頭,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是案前的沈著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秦珄,他最終還是沒有安耐住,走了這一步。
皇位有那麼重要嗎?
也許吧,總是仰望那個位置的人,難免會覺得高高在上,無尚權利,卻不知高處不勝寒,那條路,除了孤獨,再也沒有其他。
有那麼愛唐蠻嗎?
沈著呢喃著,自己呢?不也一點點被這種情愫侵蝕,好不防備的就讓她走進了自己的心裏。
不,那裏本來就有她的嗎?隻是自己一直不想承認罷了,沈著是愛她的,這份愛從來沒有消失過。
沈著,沈著,他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他此刻就在長安的某個地方,他正站在那看著自己,也許心裏充滿了怨恨,也許臉上是平靜的笑容,也許他早已放棄了要回這一切,也許他從來沒有停止過。
也許他和自己一樣,從來都沒有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