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等天慢慢黑透了,沈著便一人悄悄出了府,朝著秦珄府邸的方向走去。
這樁府邸是沈著前年買下的,左相在那件事發生的五年內竟然沒有露出一丁點的馬腳,沈著不得不去想,他到底是如何在任何人都沒察覺的情況下銷毀證據的。所以也許這些證據根本就沒有銷毀,它隻是藏在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的地方。
幾經勘查,發現了這所宅子裏有一條不知道通向哪的秘密通道。後來他和七皇子在屋頂上打架,他才看到這間宅子和唐府之間的距離不是很遠,而那條通道也正是通向唐府的方向。所以在他知道秦珄的真正身份,以及他與唐蠻的關係後,他才把這座宅子讓秦珄來住。
他知道那條被堵住的密道通向的一定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而這些秘密,需要秦珄親自拿給唐蠻。他很好奇秦珄為何會在這時候來到長安,所以他想賭一次,賭秦珄來到長安是為了皇位。
沈著到時,秦珄早已準備好了燈籠,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等著他。他右手拿著一顆潔白的牙齒,等沈著走近時,便將那顆牙齒扔向沈著,邪邪一笑:“七皇子托我送沈兄的大禮。”
沈著接過那顆牙齒,道:“隻是掉了一顆牙,真是便宜他了。”
“他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決定回京後也讓你送他一顆牙。”
沈著失笑,“他還真是記仇。”
秦珄直起身拿起石桌上的燈籠往柴房走去,邊走邊說:“七皇子還說了唐蠻要是進宮的話,他回來絕對不會輕饒你的。”
嘴角的微笑,分明是撒謊的痕跡。
雖然沈著未想辦法阻攔唐蠻,但是唐蠻進宮的事情他也是事後才知道,因此沈著大叫冤枉:“這又不是我讓她進宮的,再說了,她再不進宮就該引起懷疑了,去了宮裏也好,說不準還能探聽點什麼消息出來。”
穿過冗長的地道,兩人便到了上次挖過的地方。
沈著從秦珄手裏拿過鐵鍤,便開始挖起來。秦珄站在一旁,拿著燈籠,靠在洞壁上,笑吟吟的著他沈著。
有些昏暗的暗道內,亮著點點燈光,燈光下有兩個英俊挺拔的男子。沈著手裏拿著鐵鍤,不停地鏟著土。秦珄站在一旁,拿著燈籠,靠在洞壁上,笑吟吟的著他沈著。
“我發現你這人奇怪的很,總是能猜到別人想不到的事情。難不成當年的事情你也有參與?”
沈著鏟土的動作還在繼續,臉上卻笑意闌珊:“秦兄難道不知,所有的事情皆有規律可循麼?凡事也皆有因果,現在知道了因,也知道了果,這中間的是非曲折,根據以往事情發展的規律,倒也不難猜到。”
沈著說完轉身繼續鏟土,兩下下去,再一下卻突然鏟到堅硬的東西。沈著又繼續往下鏟了幾下,直到到了牆根,又在牆根褚挖出一處大坑出來。放下鐵鍤,沈著從秦珄的手裏拿過燈籠,照了過去,露來的部分竟是貨真價實的鐵牆。他無奈的苦笑一聲,左相既然建造密室,自然要做的固若金湯。要是隨便一個洞就能挖進來,左相又何必大費周折把這條密道堵上。
“怎麼了?”
沈著轉過身,示意秦珄往回走,自己隨後也跟了上去:“密室是用鐵牆建造的,我這把鐵鍤可挖不動了。”
“那怎麼辦?用火藥?”
“可以,如果我們兩個找死的話。”沈著開玩笑道。
秦珄無奈一笑:“那你說怎麼辦?”
“改日再說吧,總會有辦法的。”沈著說完便沉思起來,秦珄現在住的這家院子,其實並不是沈著自己買的。唐府慘案發生後,他經常在唐府和楚府周圍轉來轉去,於是就發現了這座無人居住的院子,而且在這座院子裏找到了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