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東的手猛然提起,將一根黑針擰了出來,針尖還帶著一滴暗紅的血滴。
“啊!”
一直沒有任何聲息的老人猛然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急促地呼吸著。仿佛被捂住了很久,一下子恢複了自由一般。
一旁圍觀的乘客立即驚呼了起來。
“哇,活過來了!”
“真是神奇!這就是中醫!這個年輕人好厲害,竟然用針灸把一個瀕臨鬼門關的病人拉了回來!”
……
老人的女兒也感激不已:“謝謝,謝謝。”
她哽咽著,不停地向陳安東進行道謝。
厲曉軍偷偷起身,然後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這個車廂,臨走時,還回頭看了一眼。他羞愧難當。沒想到這個被他輕看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醫術,自己之前還在人家麵前那麼神氣,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實在沒有麵子待在這裏了。盡管他也已經盡力。
“這位大姐,不是我說你啊。你對老人的關心太不夠了。老人這身體看起來是很硬朗,其實這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多病都是一些小毛病日積月累堆積起來的。你要是早些發現,帶老人家去醫院做個檢查,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危險。勞則喘息汗出,外內皆越,故氣耗矣。心力衰竭的病機變化一般都遵循著:氣虛、血瘀、陽虛三個階段漸次發展。今天我給老人家用針灸疏通了一下,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生命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了。我再開個方子,你們按照方子抓藥,吃幾服。”陳安東問乘務員要來紙筆,刷刷寫下一個方子,遞到那婦女手上。
“醫生,請問你貴姓?在哪裏工作?我想等我爸爸病情穩定下來,將來去當麵感謝你。另外,你對我爸的病情最為了解,到時候,我想請你給我爸做個複診。”那婦女問陳安東要了聯係方式。同事給了陳安東一張名片。
陳安東在名片上掃了一眼,知道了這婦女叫董娟,是白沙市教育局的副局長。也不是很在意,將名片收了起來。
董娟也將陳安東的電話號碼存在了手機中,將陳安東開的那張藥方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包中。從陳安東的針灸技術中不難看出陳安東的醫術非常高明。董娟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之前的那名西醫早已經離開。董寧倒是沒有要找厲曉軍算賬的打算,而是感歎自己眼光不好。如果早讓陳安東進行搶救,老爺子也不用多受那麼久的苦。
陳安東見老人的呼吸已經暢通,心跳也變得平穩。一切體征都已經恢複正常。便回了自己原來的車廂。行李還在原來的車廂裏。離廻龍縣火車站已經沒有多久了。
陳安東走了沒多久,老人終於清醒了過來。如果陳安東這個時候看到這老人,定然可以認出來,此人竟然就是前一天在喬家看到的與喬清河老爺子一起下棋的董康寧
“我這是怎麼了?”董康寧顯然對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
“爸,你今天可把我嚇死了。你身體不好,怎麼也不告訴我們啊。今天要不是有一個厲害的中醫在這裏,你可要出大事了。你說你,嗚嗚,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我嗚嗚嗚……”董娟忍不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