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蒂娜高傲地站在溫頓的房子中央,斜瞥了麵前的所有人:“多謝介紹。我是克裏斯蒂娜。”
誰都沒看見,一縷蒼白的氣霧從窗縫裏鑽了進來。一觸碰到室內溫暖的空氣便咻的一下消失了。
溫頓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你……是找我麼?”
一時間四個人都很僵。克裏斯蒂娜的敵意一旦消失,便還是個十分可親的人。她大大咧咧地把手叉在胸前,不以為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沒有答應我父親,正想用強的把你帶回去呢。”
聞言溫頓輕笑了一聲。睢月猛然覺著脊背生了涼氣,但不知道是從哪裏飄出來的。她低頭看看腳下,極淺極淺的乳白色在地板上浮起了薄薄的一層。睢月一驚,便叫了出聲:“格裏芬!”
格裏芬隨著她的視線看去,也發現了地板上那層氣霧。“霧?”克裏斯蒂娜疑惑地問,“這麼小……這麼奇怪的……霧?”她轉向格裏芬。是霧。格裏芬敏感的神經能感受到從腳底傳上來的濕潤感,十分熟悉,就像那一晚,他和睢月站在墓地裏看月亮時候吹起的風,帶著下水道的腐味,帶著下等人的臭味,還帶著那個人特有的、令人麻痹的氣味。
“伊麗娜……”睢月喃喃地說。
格裏芬閃身護衛在三人身前,一時間屋子裏悄無聲息了。
“伊麗娜!”格裏芬向著外麵大叫出聲,“躲起來做什麼?光明正大地和我們較量!”
霧突然湧動起來。原本浮在腳下的那些細小的霧氣仿佛被什麼煮沸了一樣,在眾人腳下一點點一點點地高漲起來。窗子裏湧進來更多的蒼白氣霧,漸漸模糊了視線。
“格裏芬!我們不要硬撐!跑出去!”睢月氣急敗壞地說。克裏斯蒂娜完全不理解狀況,但是她相信睢月,於是做好了光遁的準備。“格裏芬,你帶睢月走;我帶他。”
“是娜娜麼?”門外傳來一個幽幽的女聲,不失動聽。
“什麼?”克裏斯蒂娜轉頭問格裏芬和睢月,“那是誰?認識我?”
門打開了。走進來的女孩和愛麗絲一樣高,一頭紮起來的棕色長發正好和她棕色的長裙混為一體。“不要想光遁了,哥哥已經布下了結界。”她看著格裏芬一字字地說,“別想逃。”
格裏芬狠狠地盯著她:“果然是你!伊麗娜,還有你那惡心的哥哥!”
“我哥哥不惡心。當然,比不上你。”伊麗娜突然嬌羞地笑出聲來。
這個笑聲也很好聽,溫頓一愣。他聽到在那笑聲之後,有一絲奇特的吱吱聲,像鈍了的刀子在肉上切割的聲音。在他麵前的克裏斯蒂娜幾乎要氣瘋了:“你笑什麼?你笑什麼?”
一瞬間,棕發的伊麗娜便收了笑聲。“我跟格裏芬說話,你叫什麼?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