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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安王淩齊今日應召進宮伴駕,陪著皇帝下了一下午的棋,不知不覺已經是到了掌燈十分。今日皇帝在言談之間有意無意地向他提及關於一扇門的事情,似乎在試探著什麼。淩齊自己當然不會因為皇帝的試探而自亂陣腳,他麵色如常,從容應對,直到皇帝意眯著眸子,凝著意味不明的淺笑告訴他經隱衛查明,一扇門的門主是前朝中原皇帝的嫡孫司徒鎮南時,他掩在平靜笑臉下的一顆心卻像被貓爪子撓過一般,前所未有的慌亂。借口宮門將要下鑰,匆匆出了皇宮。
嶽安王府中已經是紅燭高照,淩齊回到王府後就徑直去了書房,將自己一人關在裏麵。瑞獸熏爐中的青煙嫋嫋,馥鬱綿長,將書房熏染成迷離幻境,無邊夢華。
淩齊靜靜地坐在案幾前,想起了自己跟一扇門門主之間的淵源,不禁啞然失笑。自己跟他相識了那麼久,竟不知他是這樣一個身份。二十多年了吧?從一次偶然的相遇,到後來二人成為結拜的兄弟,已經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因為相信他,自己的身份地位從來不曾對他有所隱瞞,甚至自己心中的煩惱,鬱結,仇恨,都傾心相告,隻因,在彷徨,落寞,孤寂之時,隻有他能明白和體會自己的苦楚。可自己對他的認識,卻一直停留在初識,隻知道他是江湖組織一扇門的門主,隻知道他少時就家道中落,麵容和聲音因為一場大火而受損......他們之間有太多相似的東西,所以,他們彼此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淩齊黯然沉思,究竟那個夜晚是偶然還是刻意?
風一縷縷從窗紗的縫隙中吹來,殿中的燭火在夜風的掃拂下飄搖不定,在淩齊幽寒如潭的雙眸中,映得雙輝流光。明滅之間,窗邊有一個黑影急速閃過。來不及細看,黑影就如同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地立在案幾前。
“你來了?”淩齊抬頭望著眼前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黑影,淡淡的說道。
黑影身形一陣飄忽,殿中燭火瞬間滅了數盞,一下變得昏暗起來,他已經習慣了黑暗,太刺目的火光,會讓他渾身不自在。黑影在一旁的軟榻上慵懶斜臥,聲音依舊是破敗不堪的沙啞,“唔,我來了。”
淩齊一雙眸子始終緊緊地凝著榻上之人,沉吟了半晌,才冷然一笑,幽幽說道:“嗬嗬,二十多年的相交,我竟不知道原來你的身份竟是如此特殊------前朝皇太孫?!”
一扇門門主司徒鎮南斜倚在榻幾上的身子猛然一僵,他隱在圍帽下的嘴角微微抽搐著,一雙幽深的眸子仿佛在頃刻間冰裂玉碎。終究還是知道了麼?他緩緩坐正身子,凝望著淩齊,淡淡問道:“何時知道的?”
“哈哈哈......這麼說就是真的了?曾幾何時我認為我們之間毫無秘密,卻不想這一切不過爾爾,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罷了。”淩齊眼中帶著絲絲冷厲,絲絲自嘲。
司徒振南緩緩將自己的圍帽拿下,在那場大火之後,他就不曾在任何人麵前拿下過圍帽,也不曾有人窺視過他的真顏,隻有在淩齊麵前,他會不介意展示自己。小小的燈焰在他麵前閃爍著,將他因大火而焦灼的麵容照出陰影來,顯得越發的猙獰可怖。一雙幽黑的瞳仁凝望著淩齊,嘴角扯出一抹冷然悲涼的微笑:“我對你除卻這個身份之外,並無其他的隱瞞。若是當初就告知你我的真實身份,你我還能成為朋友麼?”
淩齊望著那張幾乎盡毀的麵孔,瞳眸因為傷痛而微微收縮。但此刻他的話,淩齊卻是不盡信的,裏麵有太多值得推敲的東西,且不說自己與他的相識是刻意的安排還是偶然,從他借西玥進犯郾城一役中,設計對付淩佑開始,他對一扇門也是充滿了疑惑,盡管司徒鎮南曾在事後跟自己說:“你還是不夠狠心的,你的恨還不夠深。所以,我隻能幫你完成。之前的計劃都挺好,利用西玥脅迫淩佑叛變,讓皇帝親手殺了自己兒子,鼓動練弘文謀逆,再借皇帝的手將他們一家滅了,練家的仇,我替你報了。”現在想想,這真正想要報仇的人是他自己才對。身為前朝的皇太孫,他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而自己,或許也不過是一顆被他利用了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