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中宮(求訂閱 求粉紅)(2 / 2)

婢女不知皇後娘娘此舉為何意,想起主子現在還處於禁足期,沒有皇上的手諭是不能踏出慶鳳宮半步的,她睜著圓圓的大眼睛望著皇後,囁喏的說道:“娘娘,您的禁足令。。。。。”

不提還好,一提起禁足事件,皇後的心仿佛又被人用尖刀狠狠的戳了個洞,皇上,她愛了一輩子的人竟是這樣逼迫他們母子的嗎?不僅將自己禁足,還要狠下心來殺了他們唯一的兒子,不,皇上,你不能這般對我。皇後的眼中狂意洶湧,她大聲的朝宮女喝道:“放肆,是不是連本宮的話都聽不得了?啊?”

婢女被皇後突如其來的發難嚇得小臉青白,忙不迭地跪下應道:“皇後娘娘恕罪!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幫娘娘準備!”

就這樣,皇後身著一襲單薄的白色長袍,三千青絲不戴一絲環釵,不著脂粉的容顏泛著些微的蠟黃,她靜靜的跪在鋪著草席的養心殿大門外,寒冷的風將她的長發高高的吹起,萬千青絲在夜風中糾結著,跳躍著,猶如鬼魅的爪子。

彥喜拉開楠木殿門的一角,偷偷的往殿外望了望,然後輕輕的將門合攏後屁顛屁顛的往裏殿走去,他哈著腰躬身站在禦案下,捏著嗓子朝皇帝說道:“皇上,皇後娘娘正在外麵席槁待罪呢,您看這天寒地凍的,是不是。。。。”彥喜一邊說一邊仔細的觀察者皇帝的神色。

皇帝淩延的臉上浮現出一道森冷嚴峻的笑容,濃如點墨的眸子閃著犀利而又意味深長的黠光,彥喜望著皇帝的樣子,不禁覺得後背有些發涼,若不是自己在禦前伺候已經多年,定要被皇帝此刻的模樣嚇的暈厥過去。

“傳朕旨意,讓皇後馬上回慶鳳宮,就跟她說燕王一事,朕意已決,讓她好自為之!”

“是,奴才領旨!”彥喜顫顫的躬身後退,直至到外殿才回過身子,朝養心殿的門外走去。

楠木殿門吱呀一聲響,皇後抬眸望了一眼徐徐朝自己走來的彥喜,臉上帶著一絲期盼的笑意,開口問道:“彥喜,皇上怎麼說?他肯不肯見本宮?”

彥喜望了一眼麵前落魄憔悴的皇後,此刻的她再也找不到半點往日高貴雍雅的氣韻,披頭散發的,臉色蒼白若鬼,就像是午夜裏的幽靈。彥喜忽然有些同情皇後,躬著身子,小聲的勸道:“娘娘,夜風冷冽,您還是回去吧。皇上,他,他說燕王一事聖旨已下,絕不容再改,您就是再跪在這裏,皇上也不會見您的!”

皇後聞言,方才還充滿期待的眼神頓時猶如墜落萬丈深淵般,瞬間變得怨毒而狠厲,連彥喜都似乎無法承受這樣的眸光,忙別過臉去。

皇後徐徐的站起來,腳步因著長時間的曲跪而有些無力,身子一個踉蹌,搖搖欲墜。彥喜見狀忙上前扶了一把,可皇後卻不領他的情,狠狠的拂開他的手,她似乎已經完全豁出去一般,尖聲喊道:“皇上,你就這般的容不下臣妾母子麼?”

她瘋狂的在養心殿外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無限的嘲諷,無限的哀怨,無限的沉痛。那雙黑而大的鳳眸因著這笑容,仿佛一池幽深靜謐的清潭被驚起萬丈波瀾,支離破碎。

皇帝淩延透過養心殿的雕花長窗望著站在殿外的皇後,那笑容多麼似曾經的自己,眼看著飄雪在自己的懷中咽氣的那一刹那,心口仿佛被什麼尖銳的利物抓過一般,疼得無法呼吸,自己就是這樣默默的承受著那樣決絕的,痛入骨髓的無言之傷。

皇帝狠狠的別過頭去,不敢再看窗外之人,對韻柔,就算往日恩愛已不複存在,但至少她還是他的妻子,他還是無法做到完全的冷情和漠視。

皇後見皇帝遲遲不肯出來見她,幾番哭笑呐喊之後,終於心死。她臉上淚痕猶在,眸中之光卻閃爍耀眼,猶如兩簇鬼火,幽深駭人。她深深的凝著養心殿的方向,帶著一絲絕望以及身處絕地的瘋狂和心痛,喃喃的說道:“既如此,你我夫妻之情就此恩斷義絕!”

說罷,她失魂落魄的轉身,腳步蹣跚的走回慶鳳宮。

寒風陣陣,將她白色的衣袍吹得高高翻卷,發出咧咧的響聲。遠遠望去,依稀可見霓虹彩燈下的禦苑有一個白色蕭索的猶如沒有魂魄的木偶在慢慢前行。

慶鳳宮殿門關閉的那一瞬,皇後幽幽的說道:“派人去請裕國公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