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摩挲著茶杯邊沿,若有所思地說,“以不變應萬變吧。”
繼而回頭對筱優莞爾一笑,“放心,我沒什麼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曾幾何時,她陌蘇蘇也變成了一個習慣深思熟慮三思而後行的成熟女人。
筱優噘噘嘴,道了聲晚安便出去了。
蘇蘇看著筱優出去的背影,知道她的不理解,小丫頭一定是在想明明和相愛的人見麵了,卻不能相認,幹嘛要這麼委屈自己呢。
但,她不可以。她和他之間始終有一道越不過的溝渠,縱然這道溝渠並不深,但兩岸的距離太遙遠,她便永遠也跨不過去。
對於現在的他,她並不是沒有耳聞。關於單氏,關於安芷琪,關於亞洲銀行等等,從劉叔那裏她得到了很多關於他的消息。
但,有些結一旦橫亙在兩人之間太久沒有得到舒解,就變成了一種不可能,因為沒人知道如何去把它打開。
她總是在不合適的時機裏遇到他。以前是,現在也是。
所以她隻能裝,隻能演,隻能瞞,隻能騙。
和劉叔還有陌媽媽開誠布公時,曾被他們痛罵了一頓,但罵歸罵,最後兩老商量的結果是仍舊讓蘇蘇回到S城安胎。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加上蘇蘇在新加坡水土不服,不適合養胎,所以兩老就派了筱優陪蘇蘇一起回到S城。筱優是產科護士出身,雖然才二十來歲,但在料理孕婦方麵頗有些經驗。
為了瞞過單誠傑,劉家做足了準備。首先將陌蘇蘇的姓隨了劉家,改名叫劉筱薇,劉叔全名劉正霆,本就保留著中國籍,所以這一點並不難。
然後,以劉叔的名義在S城新購置了一套二手房,也就是紫荊花園的這套花園洋房,讓陌蘇蘇安置在此好好養胎。
一切安排妥當,隻等孩子呱呱落地,到時候陌媽媽就可以飛回來幫蘇蘇照顧寶寶了。
蘇蘇說她就不信了,諾大一個S城,不會那麼湊巧總和他單大總裁碰麵吧?而且她故意挑選的紫荊花園地處本城最北地段,與南山的單宮相比,一個北,一個南。怎麼可能那麼巧碰上?
甚至他們還想了個對策,萬一真被單誠傑發現劉筱薇就是陌蘇蘇,他們還可以一致稱蘇蘇失去記憶了,已經將他單大總裁忘得一幹二淨。
失憶本就是醫學上一件很玄妙的事情,為什麼會失憶,怎麼失憶,什麼時候記起來,都很難說,隻要蘇蘇演得夠逼真,單誠傑也拿她沒辦法。
起初,劉叔和陌媽媽原本不答應這麼做,本來就是自己的女兒很吃虧,如此這般大費周章叫什麼事兒?可蘇蘇鐵了心想要斷了和單誠傑的關係,也就沒有辦法了。而陌媽媽也開始動用自己在S城的各種關係,想要幫蘇蘇物色一個合適的相親對象。
陌蘇蘇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霓虹已經變暗,看來時候已經不早了,該休息了。
剛一轉身,便感覺到腹部的小小動靜,她條件反射地摸摸腹部,輕歎,“寶寶,你是不是和媽媽一樣,看到爸爸就睡不著了?”
哎,不知道今天的戲演得怎麼樣,有沒有騙過他敏銳的眼睛?說起演戲,她還真佩服自己,早就不是什麼模特兒了,竟然還有機會當演員,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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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演的這出戲的確是沒有騙過單誠傑。或者說,差一點就騙過他,但眼光獨到又敏銳的單大總裁卻發現了一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