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夢摔倒在地上,抬起頭,皺著眉頭看向對方,柔和的陽光照在他幹淨的校服上,他抱歉地笑著,朝葛夢伸出了手,是顧刑天。逆著光的微笑,讓葛夢著實楞了一下。
“沒事吧,對不起,我有點遲到,所以沒看路。”
葛夢並沒用他扶,自己站了起來,顧刑天尷尬地收了手,眸子淡了淡,葛夢朝他擺擺手,“我沒事,你快去防區吧。”
“一起吧,你這也要去吧。”顧刑天朝著葛夢輕輕笑了笑。
“嗯,好啊。”葛夢說著就往前走。一路彼此一句話都沒說。
其實,顧刑天的領導能力還是可以的,雖然安排成員有些亂,但是,基本沒給班級扣過分,葛夢檢查完畢後,顧刑天和葛夢一起回了班級。座位在這時基本已經變動好了,葛夢坐在顧刑天前,與顧刑天隔著兩個座位。
時間就這樣每天慢慢地流逝著,每天早上顧刑天與葛夢都一起從防區回教室,也漸漸開始說話,漸漸熟悉了起來。
直到幾天後的一個課間,顧刑天走到葛夢座位前麵,坐在葛夢前麵的位子上,這時的葛夢正在低著頭寫班級日誌,因為班級扣分,老班找她,把她批評了一頓,正不高興呢,猛地覺得光線被擋了,抬起頭,看到顧刑天也正在低頭看著自己,葛夢被老班罰在班級日誌上寫反思,心情差到不像話,顧刑天便撞到槍口上。
“有什麼事麼?”葛夢麵無表情地看著顧刑天,聲音也冷冰冰的。後來顧刑天對葛夢說,葛夢那個表情,絕對在拒他於千裏之外。
“有個題不會,想請教請教我們大學霸。”顧刑天盯著葛夢,嘴角輕輕瞥了一下,用略帶輕蔑的語氣接著說道,“不過我想,這種難題你應該做不出來。”
“我如果做出來怎麼辦?”葛夢是那種特別吃激將法的人,再加上本來心情就不好,被顧刑天這麼一說,頓時氣著了,於是葛夢在心裏勸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葛夢啊葛夢,你和他不熟,要和同學搞好關係,不能態度不好,不能因為別的原因對人家亂生氣。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我賭你做不出來,賭一盒巧克力,三天時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今天晚上就去買巧克力比較好。”
“賭就賭,誰怕誰,雖然我覺得贏一盒巧克力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但閑著也是閑著,陪你玩玩吧。”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啊!最近正好有點想吃巧克力,班長的巧克力一定特好吃,對吧?”說著輕蔑地笑了笑,轉身回到位子上。
其實顧刑天本來是想和葛夢討論討論這道題,但葛夢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冷冰冰的態度著實把顧刑天刺激了一下,顧刑天因為外貌不錯,學習也很好,從初中開始幾乎認識的每個女孩都對他很好,追他也不老少,從來沒被一個女生以這種態度對待,於是便成了這樣像是吵架的對話。
那題是道奧數裏的題目,很難,顧刑天實在是沒有思路,沒想到,成了這樣。
顧刑天回到位子上,心裏那個不樂意啊,憑什麼對我冷冰冰的,我又沒得罪她!而幾個座位前的葛夢呢,心裏早就把顧刑天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巧克力個大頭鬼!應該做不出來是麼!老娘還偏就做給你看!哼!
大課間.
做完操一回到位子上的葛夢,就氣呼呼拿出了那道題,開始分析,顧刑天也隨著人流進到教室裏看到葛夢,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頭發絲也似乎反射了些許太陽的光亮,葛夢一會想想,一會動動筆,一點都不受教室裏嘈雜氛圍的影響,她安靜的低著頭,不時皺皺眉,顧刑天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心髒不停地跳動,那是一種很特別的,他從來沒有過但他自己一點都不討厭的感覺,說不出為什麼,他隻想看著她,就這樣一直看著她。
季博文晃了晃他,“嘿!哥們!發什麼楞呢!”顧刑天猛地把眼神一收,看向季博文。
“沒事,昨天晚上沒睡好可能。”葛夢,真的是很特別的一個女孩。顧刑天想著,一節課前的打架鬥嘴,此刻他全都忘了,腦子裏全部都是葛夢做題的樣子,她認真的樣子,顧刑天晃晃頭,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聽課。
顧刑天後來說,或許,那是第一次對葛夢動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