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對待北土的無依無怙的芸芸眾生,猶如慈母之愛撫患病的獨子一般,發深遠精微之菩提心,立宏廣之誓願,披無上忍耐的堅甲,為激越的慈愛所推動。在位期間,直至二十五歲,以佛子的偉興、六波羅蜜多、四攝事等諸聖菩薩的淨行作為美服裝束起來。像先輩諸位佛爺在世時一樣,對早先立下的政、教律規,全都繼承遵循,加以維護。詳情不贅,在此略述一二:
在班禪佛爺羅桑益西以及甘丹赤巴卓尼·次誠塔傑、阿裏隨駕格列嘉措等許多黃教大師座前領受密宗灌頂、隨許及密訣。聽取了“依靠經教”、怛特羅之講授和所有生成次第及圓滿次第之傳授。其他顯教方麵的各種教誡,一切簡、繁道次的傳授和口授的經教並皆聞取。尤其是拜格隆嘉木央紮巴為根本上師,按四部《恒河水流》中的規定在三年之內不分寒暑,勤奮攻習,孜孜不倦。
(以上是尊者親口所講。)
這段時期(指倉央嘉措幼時),那位權勢顯赫的第司(指第巴桑結嘉措),經常嚴諭格隆嘉木央紮巴,要他將一個活佛所應聽習的隨許等一切法,務必竭盡心力好好傳授,否則,必將如何如何……戒飭甚嚴。
那時我正年幼,少不更事,講法時常常坐不住,走來走去,不合聽經的規矩。每當這種時候,我那皤發皓首的經師總是站起來,手執經卷,隨在我的身後規勸道:“您聖明!勞駕!請別這樣。請坐下來好好聽。如果足下您不聽的話,第司就該責罵我了。”每當他這樣雙手合十,規勸我的時候,我也就乖乖地坐了下來,師父重又坐到我的麵前,繼續講解未完的功課……此情此景,今日還曆曆在目。我所經曆的茹苦含辛真是各種各樣,不一而足啊!(尊者每當述及這段往事時,常常以拳擊首,潸然淚下。)
話歸正傳。《甘珠爾經》曾得第司講授過一遍,根本師格隆嘉木央紮巴授過一遍,以後又由密籍師冉達嶺巴授過一半,合起來聽習過兩遍半。總之,凡一切藏土所有的教派如薩迦、格魯、寧瑪等,其能熟之灌頂以及能解脫之傳授、經教、密咒等等,無論顯密,不分流派,全都加以聞習。
尊者的詩學造詣也為人們所推崇,但如何學習的情況則不得而知。據說曆算方麵的功底也是極其深厚的。
倉央嘉措少年時代曾經接受嚴格的宗教培養、相當有佛學修為的事實,在桑結嘉措的《奏書稿》中,也可以得到印證。
桑結嘉措在《奏書稿》中說:“班禪大師則遵從五世達賴之旨意,主持六世達賴坐床,祈願弘揚黃教,竭盡全力。正如宗喀巴大師等先聖並曆世達賴喇嘛之傳,尤其是五世達賴喇嘛之傳記載,曆世達賴無一不拜多眾賢能之經師學法。為使藏區太平,吾遵從五世達賴喇嘛之遺囑,諸事按其在世一般,未敢違命。六世達賴喇嘛亦遵從前世之定規辦理。”
根據有關記錄,過去西藏僧人學習佛經大都非常刻苦,要求也非常嚴格。因為人們相信在夜晚或天未亮時背誦最有效果,所以秉燭夜讀是家常便飯。有的僧人為了節省燈油,也為了不打擾別人,往往手拿一柱點著的香條,用香條的火光逐行掃描作為照明。